陽光。
她穿得也很簡單,粉白色的寬鬆短袖,修身妥帖的牛仔長褲,短t的下襬輕輕鬆鬆沒入女人纖細的腰間。
她牽著孩子,站在排隊的人群中,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生過孩子。
斜照的陽光均勻落在少女的側臉,越曬面板反倒越來越白了。
因為是工作日,等了沒多久。
就進了遊樂場。
江稚牽著罐罐的手,一刻都不敢鬆開。
並且好幾次都彎下腰來,同他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千萬不能鬆開媽媽的手,不然很容易就會走丟。
遊樂園這麼大,走丟了可就不好找了。
罐罐覺得,媽媽更有可能把自己弄丟。
媽媽不太會記路。
關鍵時刻,還得要他這顆小白菜上場。
“媽媽,我不會亂跑的。”
“嗯。”
說巧也不巧。
江稚剛給罐罐戴好大帽子,背後一道熟悉的聲音朝她而來。
“嫂子!?”
驚喜萬分也特別的驚訝。
沈寂然和善善都不知道江稚沒有死的訊息。
他們都以為她早就葬身在當年那場事故了。
只有他們的兄長不願意相信。
固執到了魔怔,執著堅定認為她一定沒有死。
現在真的見到人,沈寂然心中也是百味雜陳,若不是親眼見過兄長因為她而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也看不出來兄長對她的感情已經那麼深了。
江稚回過身,下意識摟緊了罐罐,看見是沈寂然和善善,倒是鬆了口氣。
他們正好也是帶著孩子來玩的。
一家四口,溫馨甜蜜。
善善和五年前,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眼神乾乾淨淨,像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哪怕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她也被自己的丈夫保護的很好。
儘管這種保護有時候讓她覺得窒息。
但她已經像被剪掉羽毛的雀,飛不遠了。
“我和你哥早就離婚了。”
“我剛一時嘴快,你別介意。”說著沈寂然目光落在她護在身後的孩子,眼睛眯了眯,神色也變得高深莫測,“這是?”
遮的很嚴實。
看不清臉。
“我兒子。”
“孩子的父…”
“我在國外讀書認識的同學,英國人。”
江稚打斷了他,直接告訴了他。
沈寂然走近了兩步,伸手無意間差點碰到孩子腦袋上的帽子,江稚眼疾手快抱著罐罐往後退了兩步。
“一定很可愛。”他恭維道。
江稚心不在焉:“嗯。”
她接著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沈寂然忽然叫住了她,“我哥知道嗎?”
江稚停下來,“他知道的,他前兩天已經見過了。”
沈寂然嗯了嗯,站在光線的暗處能很好掩藏臉上的神色,靜了片刻,他在她轉身離開時,忽然說了句:“嫂子,我哥這幾年,日子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