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來的那段時間。
他其實害怕對上她的目光,怕觸碰到如玻璃碎片般觸目驚心的恨意,頓了下,男人說:“生日快樂。”
到底是不甘心只敢在深夜寂靜時,說出口的那句、除了自己沒有人會聽得到的生日快樂。
女人慢慢垂下鴉睫,遮擋住了眼底的眸光,喜怒哀樂什麼都看不清楚。
過了片刻,沈律言聽見她說:“託你的福,這是我過得最不快樂的一個生日。”
這句話像個小錘子,落在已經出現裂痕的玻璃上,伴隨著咔咔的響聲,徹底碰了個粉碎。
沈律言說出口也不指望能得到什麼好的回應。
恨得聽見了。
心裡也悶悶的。
沈律言看著她,“那真是抱歉了。”
嘴上說著抱歉。
冷冰冰的話聽起來並不是很抱歉。
隨後他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的一個禮盒,慢慢推到她面前,鎮定自若,“這個就當我賠禮道歉的誠意了。”
江稚看著桌上的禮盒,沒打算收。
“不用了。”她站起來:“你留著送給別人吧。”
沈律言望著她,烏黑的眼瞳深處好似映著幾分破碎,他問:“你不要嗎?”
江稚說:“不要。”
沈律言嗯了聲,像是在意料之中,隨後他漫不經心將禮盒扔到了垃圾桶裡,“那留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送不出去的禮物。
是該扔了的。
江稚看了眼時間,“你該送我回去了。”
沈律言坐在原位,一動不動,“急什麼?還沒有二十四小時。”
江稚靜靜看了回去,她說:“家裡有人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