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愈發討厭他,皇甫澤卻對我比先前還要好,說會照顧好那個孩子,說那就是他的孩兒。他是什麼意思,誰稀罕他的爛好心,他不過是用這個孩子提醒我,要我知道自己身上的汙點,要我死心塌地留在他身邊。”
冷哼一聲,她眼裡的痛苦散去,重新換上恨意,“我為什麼要領他的情,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愛就是不愛,他為什麼非要我喜歡上他,愛上他?我沒有如他的意,沒有領他的情,我給他冷眼,每每見到她,都不予理會。孩子生下來,我懷著對你們兩人的恨,寫下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孩子的,一封是給你的,哼,你不是有你的顧及嗎?那好,等你看了我寫的信後,我倒想看看你會怎樣做,我交代春兒,要母親和嫡姐好好培養我的孩子,等到孩子長大,讓他前往大周,拿回本屬於他的一切。”
“我是不是很陰險,是不是如蛇蠍一般狠毒?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利用,那時,我只有滿心的恨意,只想報復你這個薄情人,報復皇甫澤那綁架式的愛!”
殿中諸人的臉色都有著細微的變化,尤其是太后和平陽公主。
她們一個深愛先帝,卻因為盈妃的出現,傷透了心,另一個則愛慕岑嵩入骨,也是因盈妃這個女人,在新婚之夜心灰意冷,孤苦一生。
歲月如流水,經年一晃而過,她們熬過來了,卻沒想到她們曾經羨慕,甚至嫉妒過的那個女人,竟然一直活在無盡的恨意中。
這於她們來說,是該笑,還是該出言怒責幾句?
笑她活該,怒責她不知好歹,踐踏兩個男人的真心?
互看彼此一眼,她們嘴角皆浮開一抹似有若無的苦笑。
“關我在密室多年,為了懲罰我,又將我關在地宮,你怕是不知道地宮吧?你怎麼可能知道?在那裡我就是個活死人,夜了,我會被帶到他的棺柩旁,會和他躺在一起,雖然他的屍身多年來儲存完好,可你能想象得到每晚陪個冷冰冰的死人,睡在一起是什麼感覺麼?皇甫澤的手段夠狠,就這麼懲罰我了多年,懲罰我糟踐他的感情,懲罰我給他的幼兒下咒……”一直站在一旁,垂眸靜聽的翡翠郡主,這會兒臉色忽然一白,身體也不由顫了顫,然,她蒙著面紗,並無人留意到她的臉色變化。
“他憑什麼懲罰我?就因為我不喜歡,不愛他麼?而他又有何資格說喜歡我,說愛我,說專寵我?我親手放火燒了寢宮,孩子被春兒悄悄帶出了宮,不久後,我就被他關進密室,而他卻迎娶新人進宮,這就是你們男人所謂的喜歡,所謂的愛。我雖然被關在密室,但伺候我的宮人卻是可以出密室的,從他們口中,我知道他很喜歡那個女人,對那個女人百依百順,和那個女人先後生下兩個孩子,就這,他還動不動來密室,說什麼在乎我,你說我能信他嗎?我能信嗎?”
抬起手,她佯裝捋鬢邊的髮絲,卻從髻上抽出一根簪子,那簪子不長,也沒什麼特別之處,諸人都沒有注意到,更沒有把她這個很隨意的動作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他帶著他和那個女人生下的幼兒來密室找我,我才知道我的孩子回來了,才知道我的報復正在逐漸展開……聽我說了這麼些話,岑嵩,你覺得我該不該報復你,覺得我該不該恨你?如果不是因為你顧及太多,我就不會進宮,就不會被關在密室,就不會入地宮,就不會陪個死人睡多年,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岑嵩,我現在只想說,我恨你……恨不得你立刻死在我眼前……”後面的話,她的聲音輕柔而纏 綿,卻是眸中含恨,咬著牙一字一句說的。
岑嵩站在她面前,眼裡有著濃郁的愧意,喃喃道:“是我不好,當年是我不好,可你也不該欺騙我,欺騙我們的孩子,讓我們父子……”
“父子?我的孩子有叫你爹嗎?他有叫過你嗎?”盈妃語聲譏諷,道:“在他心裡,一直以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