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也是要做做樣子,讓人去那些小漁村裡做點聊勝於無的打探,以安撫自己那不安的好友。
調查必然是從那些村子裡的典當行做起。這不難理解。喬四落海之時雖然身無分文,但總會有一件半件值錢的玩意兒在身上。死裡逃生之後度日艱難,必然是要拿身上值錢的東西去典當的。
當然最晦氣的一種可能是,別人從喬四屍體上摘了那些玉器之類的,拿去典當了。
其實施宸真是不太願意花功夫調查,他怕真的調查出什麼來,然後有人高高興興帶著喬四的屍骨證據確鑿地來領賞。
那段衡也就死定了。
但如果長時間什麼可以用來哄人的東西都找不到,段衡也是會死心的。那點希望支撐不了他太久。
施宸實在覺得自己比段衡要累上十倍。段衡只要一心希望找到就好了,而他一邊要留意著找到的,一邊又要小心著讓段衡千萬別找到。
而後有一天,手下人真的從一個典當行裡問到了一塊翡翠墜子。因為鄉下沒什麼好東西,這翡翠成色實在太好,又是近半年裡當的,各方面都符合他們尋找的要求。
照片迅速就傳回來了,段衡只看了一眼,就起身要親自去那漁村。這塊玉讓他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然而最讓施宸害怕的事情發生了。等他們一行人裝備齊全地殺到那裡,那個典當的人,照著老闆模糊的描述,卻無論如何也不像喬四。
也許喬四真的是死了。他從段衡眼裡能看得出這絕望的一句話,所以他自己就怎麼也不能將這話說出口。
“也許是別人幫喬四去當的呢?”
“……”
“你也知道啊,喬四哪裡是個凡事會親自跑腿料理的人。以前他有自己動手管過開支進賬麼?完全沒有吧。這種瑣事,他一定是打發身邊的人替他去辦啦。”
“……”
“我們只要把這個人找出來,那不就行了?”
他又一次成功地用他那做出來的輕鬆自信的姿態騙了段衡。
依照典當者留下的資料,並不難找到線索。只是尋到那人家門口的時候,卻是大門緊閉,在周圍一打聽,才知道他們一個月錢就已經動身進了城。
段衡已經停不下來了,連夜的就準備動身再趕回去,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個叫白秋實的人找出來。
施宸也只能陪著一同啟程。市區越近,他越是輕微地覺得,內臟有種焚燒的感覺。
坐在他身邊的青年,曾經是最好的演員。他不知道他那拙劣的演技,還能再騙得了他多久。
白秋實,施宸想,你最好這輩子都別讓我們找到你。
中 還是施少爺角度
關於他和段衡的交情,施宸是可以信誓旦旦地說,完全清白。
並不是兩個英俊的同性戀男人湊在一起,就一定是互相覬覦菊花的關係。
兔子不吃窩邊草。一個好的朋友,遠比一個床伴來的難得。他這類人,最講究效益,頭腦清楚,不會傻到讓下半身主宰一切。
不過在低氣壓之下生活持續了數日之後,施宸不由也悽然地想,如果是床伴,那還簡單得多呢。
床伴不能讓他開心,他早就一腳踢開了。然後立刻就一身輕鬆。
而朋友卻不行。
段衡在外找人找得焦頭爛額,他也一樣馬不停蹄,不得輕鬆。段衡禁慾良久,他也被連累得很久沒能出去尋歡作樂了。
這天在賭場裡站著,手上端杯茶水,神遊太虛地“視察”他手下員工們的工作狀況,施宸忽然看見有個穿了荷官制服的男人從面前經過。
男人面板光潔,鼻樑挺拔,眼睛長得很溫良,腰細腿長,有種兔子的聯想。
施宸心想這個倒是長得不錯。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