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對我下手?
拓跋醇照和我攜手向大殿走去,笑道:“大臣們都等候多時了!”
我淡然一笑,心中忐忑不安到了極點。
身後忽然傳來武士的斥責聲。
卻是阿東和御前侍衛發生了衝突。
拓跋醇照轉過身去,皺了皺眉頭。
我慌忙解釋道:“他是我的貼身侍衛,是個聾啞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願離開我的左右。”
拓跋醇照笑道:“看來是一條漢子,讓他進來吧!”
北胡的建築風格與漢族完全不同,建築的外形以圓形為主,從外部望去,宛如一個巨型的帳篷。
走入東臨宮正殿,我才發現果然如拓跋醇照所說,北胡眾臣幾乎已經到齊。環繞宮牆擺著二十餘張酒桌,我的位置位於拓跋醇照的右手邊,大元帥博貼爾坐在拓跋醇照的左手邊,我們剛好對面而坐。
安蓉款款入席,和拓跋醇照在主席位置上坐下。
我學著北胡人的樣子盤腿坐在桌前,阿東寸步不離地跟在我的身後。
因為拓跋壽繕新喪,所有人的服飾都以黑色為主,無人敢大聲喧譁,氣氛顯得異常沉悶壓抑。
拓跋醇照微笑道:“今日我特地在東臨宮設宴,一來是為了平王接風洗塵,二來是邀請群臣到此相聚,大家不必拘禮,盡興享用美食!”
宮女奉上食物,托盤內大都是牛羊肉之類的食物。
拓跋醇照舉起酒杯道:“來,我們先飲了這一杯,歡迎我們最尊貴的客人平王殿下!”
所有人同時舉起酒杯。
我淡然一笑,也端起酒杯,和他們一起飲下,綠珠仍然沒有回來,看來拓跋醇照果然居心叵測,想將綠珠支開。可是看他現在的樣子仍然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殺機,卻不知道他內心中真正所想。
博貼爾目光冷冷向我望來,顯得極不友好。
拓跋醇照笑道:“朕今日聽說了一些事情,駙馬的手下和博貼爾元帥的家人發生了一些誤會,不知是否屬實?”
我淡然笑道:“大汗,的確有這件事,不過我和博貼爾元帥已經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拓跋醇照哈哈笑道:“如此甚好!”他望向博貼爾道:“博貼爾元帥,忽乎的傷勢怎麼樣?”
博貼爾冷冷道:“多謝大汗關心,犬子還活在這個世上!”從他的語氣之中可以聽出,他仍然對忽乎受傷之事耿耿於懷。
拓跋醇照微笑著望向安蓉,安蓉馬上會意,倒滿一杯酒起身親自來到博貼爾的面前。皇后親自過來敬酒,這對博貼爾來說實在是無上的榮耀,他慌忙站起身來。
安蓉笑道:“博貼爾元帥為北胡征戰多年,勞苦功高,本宮代大汗敬你一杯。”
博貼爾雙手接過酒杯,恭敬道:“多謝皇后娘娘,臣祝大汗和皇后娘娘千秋萬載,永享安康。”仰首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臉上的怒氣已然褪去了許多,要知道安蓉等於當面向他道歉,這個面子不可謂不大。
安蓉回到拓跋醇照的身邊,拓跋醇照將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滿,端著酒杯親自來到我的面前,我慌忙站起身來。
拓跋醇照道:“公主府被圍之事,雖說是誤會,可是朕內心之中深感不安,如此驚擾了貴客,我身為北胡之主,實在是慚愧之極。”
博貼爾的表情變得異常難堪,拓跋醇照先揚後抑,這次親自敬酒分明是拐彎抹角地斥責他教女無方。
我心中暗贊拓跋醇照,這一手做得實在是漂亮之至,既給博貼爾留了幾分情面,又當眾教訓了他,博貼爾也只有服氣的份兒。我微笑道:“大汗無需如此客氣,事情已經解釋清楚,我和博貼爾元帥之間早已沒有任何芥蒂。”
拓跋醇照笑道:“如此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