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飯過後,她正在房中閉目打坐,聽得簡璟辰腳步聲響,睜開眼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合上雙目。
簡璟辰在榻前坐下,長久地凝望著藍徽容,此刻的她,隱有一種聖潔高華的光芒流轉於面上,這些日子的相處,儘管她冷顏相對,他卻覺得自己越來越放不下她,明知她已心有所屬,明知她恨著自己,也還是覺她如一個巨大的漩渦,吸引著自己心甘情願地往下跳。
如果那時不為了扳倒太子之事趕回京城,而是與她一起回容州尋找莫爺爺,如果自己不聽從父皇的強令,而是誠心誠意地來潭州相請於她,兩人之間,是不是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一邊是太子之位,一邊是她要自由飛翔的心,難道要自己放下一切嗎?可皇姐還在塞外,自己以前的堅忍也還歷歷在目,那個寶座唾手可得,怎能於此刻放棄?
藍徽容氣收丹田,睜開眼來,冷清道:“王爺,時候不早了,你該回房歇息了。”說著便欲下榻。
她原本盤住的雙腿自榻側伸下,身軀自有一番玲瓏之姿,簡璟辰一股熱流上湧,他本是血氣方剛之年,多日不近女色,眼前之人又是勢在必得的女人,不禁向藍徽容俯過身來。
藍徽容一直暗有戒備,右拳擊出,簡璟辰伸出左手相格,藍徽容借他一擋之力,在榻上急滾,剛一落地,簡璟辰雙拳如風,攻了過來。
藍徽容身軀未及挺直,只得左右躲閃,好不容易避過他第一輪的襲擊,挺身而起,兩人激戰在了一起。
見簡璟辰步步相逼,且他身手較幾個月前大有長進,與自己不相上下,藍徽容怒道:“簡璟辰,你們父子都是無恥小人!”
簡璟辰手中攻勢不減,微笑道:“我父皇再無恥,也是你母親傾心之人,你這套拳叫‘蓮臺拳’吧,當初你母親使這套拳,可就輸在了我父皇手下。”說著他拳風一變,所使招數竟似能隱隱剋制住藍徽容的拳勢,藍徽容早聽說過簡南英武功睥睨天下,簡璟辰現在所使只怕就是他所親授,專門用來對付自己的。
她邊鬥邊往後退去,退得數步,已近床前,簡璟辰雙拳如刁鷹一般,迅猛攻出,藍徽容為避他強攻之勢,不得不再往後退了兩步,腳彎觸到床沿,上身稍稍搖晃,簡璟辰雙拳攻至,正中她胸前穴道。
簡璟辰微笑著摟住她後仰的身軀,再點她數處穴道,將她放至床上,俯身凝視她悲憤面容,輕聲道:“容兒,早晚的事,你不用怕,我會很溫柔的。”
藍徽容羞憤交加,便欲咬上自己的舌根,簡璟辰一笑,右手急伸,錯了她的下巴,藍徽容緊閉雙目,淚水滾滾滑落。
意識混亂中她隱隱聽到房門被輕輕推開,過得一陣也未感覺到簡璟辰有進一步的動作,睜開眼來,只見簡璟辰面上帶著得意的微笑,望著房門口面如寒霜的慕世琮。
簡璟辰得意一笑,推回藍徽容的下顎,拉過被子蓋上她的身軀,拍拍手站了起來,從容行到桌前坐下,微笑道:“世琮昨日就到了,為何不直接來見四哥我,要這般偷聽我們夫妻的閨房私話。”
慕世琮眼中神光暴漲後復於平靜,靜默良久,沉聲道:“四哥,我們談談。”
簡璟辰悠悠道:“好啊!我也正有些事要與世琮談談,不過,先請世琮將你帶來的人都撤了吧,免得傷了我們兄弟的和氣,再說,傳到父皇耳中只怕對世琮不利。”
慕世琮將手指撮在口中,尖銳的哨聲三長兩短,餘音散去後,他穩步坐於簡璟辰對面,轉頭看了藍徽容一眼,眼光中充滿無奈與憐惜,強自剋制住,冷靜地望向簡璟辰。
簡璟辰執起桌上茶壺,斟了一杯茶遞給慕世琮,道:“世琮有何話,四哥我洗耳恭聽。”
慕世琮握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狠狠將杯子頓於桌上,盯著簡璟辰道:“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