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你既答應師父找齊寒山圖和鐵符,就儘快吧,只要這兩樣東西到手,師父一定會給你解藥的。”
孔瑄再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平定心神,抬起頭望著仇天行,雙眼通紅:“師父,這寶藏,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仇天行鬆開他的手腕,湊近他的面前,冷聲道:“當然重要。阿瑄,師父歷盡千辛萬苦,方坐到今日這個左都司的位子上。西狄國主昏庸,我已漸漸掌控了西狄國內局勢,終有一天,我會登上那個王位。但西狄國國力較弱,財力不足,若是能尋到趙國大寶藏,充實國庫,以師父之能,定可以訓出一支踏平東朝的精銳之師來。到時,慕藩便是我囊中之物,東朝,我也終有一日要將他滅掉。這是關係到師父我平生抱負能否實現的關鍵,阿瑄,你說,師父怎能放手?!”
孔瑄與他對望片刻,面上神情木然,緩緩舉起酒杯。仇天行伸手接過,仰頭飲盡,盯著孔瑄道:“阿瑄,你毒解之後,也呆在師父身邊吧,做我的得力助手,與我一起打下這片江山。師父沒有後人,若是你全心協助,將來大業得成,師父定會將這片江山傳予你的!至於容兒,你一樣的可以和她在一起,她要是能做你的媳婦,師父只會替你高興的。”
聽仇天行說起藍徽容,孔瑄眼中浮起溫柔之色,望向仇天行:“師父,今日蒙您與徒兒推心置腹,徒兒不甚感激。徒兒也不圖日後之功名,只要能與容兒平安度過後半生,便於願足矣。” 仇天行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阿瑄倒真是個深情種!罷,以後之事現在言之過早,眼下救你性命要緊,你還是快些將寒山圖和鐵符拿回來吧!”
孔瑄默默飲下杯中之酒,抬起頭來:“師父,寒山圖不是問題,只要我開口,容兒自會給我,眼下主要是要拿到鐵符。”
“嗯,鐵符是在慕世琮手中嗎?”
“是,據我所知,因慕世琮上京為質子,慕少顏為保他的周全,將鐵符放在了京城一個秘密所在。萬一皇帝有意對慕世琮下殺手,便讓慕世琮用鐵符來交換其性命。”
“哼,慕少顏只這一個寶貝兒子,自是要緊。”
“徒兒這段時間在旁觀察,可以斷定鐵符並不在質子府中,而是在慕少顏早年在京城置下的一處秘宅中。”
仇天行眼中閃過得意之色:“阿瑄定是已知這秘宅所在了?”
“是,徒兒暗中探過幾次,但那宅中隱有五行八卦之術,而且守衛森嚴,都是慕少顏一手訓練出來的暗衛。徒兒不敢冒然下手,只想著等師父前來,和徒兒合力,方能將鐵符拿出來。”
五六、師徒
京城紅杏巷與流沙井交匯之處,有幾處宅院,居住的大多是年老退致的翰林院翰林。此時三更已過,城中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梆鼓聲和間或的狗吠聲。
孔瑄與仇天行靜靜伏在一處宅院的西首廂房上,望著對面那一處不大不小的宅院。 仇天行細心觀察了一陣,冷冷一笑:“慕少顏設這陣式唬唬外人還差不多,想攔我,除非我兄長再生!”
孔瑄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師父,弟子多日觀察,看上去似是正屋中守衛最為森嚴,但弟子有種奇怪的感覺,西廂房中才是殺氣最濃的地方。”
仇天行眼中精光閃爍,凝目細看:“嗯,阿瑄說得對,那處氣息有異,雖看似沒什麼埋伏,但實是深不可測,鐵符定在西廂房中。”
他思忖一陣,道:“瑄兒,你去將守衛之人引開,我去破西廂房的陣式。記住,東邊那棵槐樹才是整個陣法的活眼,你將人引到那處,借那些假山樹石,可抵得一陣。我若得手,會長嘯一聲,你從那道月門脫身,我們再回宋家客棧會合。”
孔瑄取出黑巾蒙上面容,點頭道:“師父,我去了!”背脊一挺,如狸貓般輕靈地落於前方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