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簾時的靜秀之姿,心中一蕩,澀澀笑道:“方校尉身手厲害,打得我起不來了,得勞煩你扶一把才是。”
藍徽容聽他話中隱有調戲之意,臉一沉,瞬間又盈盈一笑,伸出手來:“郎將大人,起來吧!”說著雙手伸向孔瑄腰間頸下。
孔瑄見勢不妙,忙自己蹦下案來:“好了好了,不敢勞動方校尉了。”
藍徽容得意一笑,轉身向帳外走去,孔瑄跟了上來:“你先別回侯爺那,我敢打賭,他等會一定會到我這處來。”
藍徽容停住腳步:“你就這麼肯定?不怕他氣惱於你?”
孔瑄行到席上盤腿坐下,搬過棋盤,淡淡道:“我敢和你打賭,不信,咱們先下棋,邊下邊等。”
“好啊。”藍徽容久未下棋,也來了興致。
孔瑄仰起頭來,口中念念有辭,手指輕掐,藍徽容不禁好笑:“孔半仙,你在算什麼?”
“我敢打賭,一局棋的時間,侯爺必會來此,你願不願意和我賭?”
藍徽容算了算時間,知此時慕王爺正在考較慕世琮的功課,應該沒有那麼快過來,遂點頭道:“好,你說賭什麼吧!”
孔瑄想了想道:“就賭輸者要為贏者做一件事情,不得以任何理由推捼拒絕。”
藍徽容心中感激他為自己所做之事,雖隱隱感到有一絲不妙,也點頭道:“好,就依郎將大人所言。”
孔瑄見她面色漸好,心裡高興,口中卻笑道:“方校尉,今晚我再教你一個乖,那就是:女人千萬不要輕易和男人打賭。”
二十、再鬥
大帳內,慕世琮食不知味的用完晚飯,立於慕王爺身側,看著父王親書給皇上的奏摺,心中卻在不停回想: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與孔瑄不打不相識,一見投契,多年的交情,又一起出生入死,孔瑄名為自己的下屬,實際上卻如親兄弟一般,實是肝膽相照、生死與共的知交好友。
兩人結識於江湖,義氣相交,他從未把孔瑄身份看得輕於自己,孔瑄雖敬他讓他,也未曾把身份之別放於心上,但總還是對自己保持著一份謙和,象今日這般冷顏相對,實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什麼了嗎?
該死的昨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怎麼腦中一片模糊?那可惡的小子到底有什麼好,讓孔瑄這般維護於他?
慕王爺書完奏摺,回頭瞄了他一眼,深邃清冷的眼中閃過不悅之色,道:“去,寫一個忍字。”
慕世琮‘啊’了一聲,回過神來,忙收定心思,轉到書案前,勁展腕力,緩緩寫了一個‘忍’字,輕輕吹乾,奉到慕王爺面前。
慕王爺看了一下,微微點頭:“倒是比之前沉穩了一些,沒有了那股子戾氣。只是稍顯用力不足,怎麼,有心事嗎?”
“沒有。”慕世琮低頭答道。
慕王爺靠於椅中,閒閒問道:“昨晚和阿瑄還有方清去了哪裡?是不是又喝醉酒打了一架回來了?”
慕世琮一驚,低聲道:“父王怎麼知道的?”
慕王爺輕哼一聲:“你那點心思,別人不知道,我這做父親的還不知道?子時初我派人去你帳中,發現你們都不在,子時末又都回來了,孔瑄還去軍醫那裡要了些傷藥,是你傷了還是他傷了?”
見慕世琮發愣的樣子,慕王爺更是不喜:“看你這樣子,定是阿瑄傷著了,你不要事事任著性子,阿瑄那是見你傷心積鬱,讓你發洩發洩,處處讓著你,真打,只怕你還不是他的對手。”
慕世琮跳了起來:“父王,容孩兒先告退。”草草施了一禮衝出帳去。
藍徽容和孔瑄正下得難分難解,盤中棋勢呈膠著狀態,同時聽到帳外有腳步聲急急奔近,卻在帳門口停了下來,兩人對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