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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她身旁的青雲卻似有些不安,頭不停地輕甩搖晃。

慕世琮走過去輕拍了幾下青雲的頭,青雲漸漸安定下來,藍徽容微笑道:“看來侯爺還是馴馬高手。”

聽到馴馬,慕世琮心情更為放鬆:“我馴了幾匹好馬,‘追風’給了孔瑄,等戰事結束了回潭州,你再選一匹。”

“多謝侯爺,不過這青雲是我自幼養大騎慣了的,捨不得換。”

兩人正說話間,隊伍後方傳來一陣小小的騷亂,慕世琮有些不悅:“深夜行軍的規矩忘了嗎?”

幾個人拉著一個瘦小的身影走來:“侯爺,是崔放這小子,悄悄跟了來。”

崔放噘著嘴走近,看到慕世琮陰沉面色,不敢出聲,慕世琮冷冷地看著他:“你越大越出息了,竟敢偷偷跟了來?!”

崔放隱有懼意,強撐著道:“侯爺,我也不小了,你老是不讓我上戰場,我想殺西狄人都想瘋了。求求侯爺,就讓我上吧。”

慕世琮斷然道:“不行,這是軍令,趁著戰事沒開始,你即刻回大營。”

“來都來了,侯爺可別趕我回去,我一個人,行夜路會怕的。”崔放做了個鬼臉,旁邊計程車兵輕笑出聲。

藍徽容有些好笑:“崔校尉上戰場不怕,走夜路倒怕起來了?”

崔放向她吐了吐舌頭,卻眼巴巴地望著慕世琮。

慕世琮目光在崔放身上流轉,微風清涼,拂過面頰,他忽然想起那年在死屍堆裡將只有十歲的崔放抱起的感覺,他的小手緊緊抓住自己的戰袍,眼中全是驚恐之色,那時的自己還是那驕傲張揚卻又心地慈軟的小侯爺,五年過去,血與淚將自己的心變得日益冷酷,只有看到崔放,才能隱隱看到當年那個縱情而善良的自己。

靜默良久,慕世琮平靜道:“方校尉。”

“是,侯爺。”

“你送阿放回大營。”

藍徽容一愣,卻也聽出了慕世琮堅定之意,不容違抗,她上前拉了拉崔放,崔放滿面委屈之色,可看到慕世琮面如寒鐵,只得轉身牽馬,眼淚卻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藍徽容牽著青雲走出幾步,轉過身來,輕聲道:“侯爺,多保重!”

夜色中,慕世琮的盔甲隱隱反射著銀光,他頭盔下的面容如雕像一般沉著穩重,雙眸中灼灼光芒穿透黑暗,射向月牙河之北。

河岸一片寂靜,全營士兵連呼吸聲都壓得極低,或坐或站,等待著即將開始的血戰,天地間平和靜謐,河風中還流動著淡淡的草香,怎都無法想象,再過一會這月牙河兩岸將變成殺伐的戰場。

微不可聞的號角戰鼓聲傳來,西首方向火光爆上半空,慕世琮知臥龍灘誘攻戰已開始,認蹬上馬,揮手道:“渡河!”一夾馬肚,當先衝過柳葉灘去。

馬蹄聲如山洪,又如驚雷,濺起河中片片銀白水花,河床都似在隱隱顫抖,不多時,虎翼營便已全體渡過柳葉灘,到達月牙河北岸。

北岸是一片密林,慕世琮當先衝上河灘,孔瑄率眾從林中迎上:“侯爺,有一隊巡防兵,已經幹掉了,下一隊估計還得過些時候,我們抓緊時間,可以直衝敵軍大本營,不給他們防範的機會。”

慕世琮回頭見已全體上岸,將手一揮:“全速前進!”催馬急行,身後,虎翼營緊緊追隨,如一條巨龍,呼卷夜風,怒吐狂濤,襲向西狄軍大營。

月牙河以北也多為險竣山峰,偶有開闊地多為灘塗,慕世琮率虎翼營沿河岸疾馳至距西狄軍大營以東約數里處,這處有一小小石峰聳立於河邊,需從其右方一處山谷繞道而過,由於崔放早已於河對岸高山上眺望對岸地形,圖上繪得極為清楚,慕世琮毫不猶豫,輕撥馬頭奔進右方山谷。

山谷內石礫遍地,馬兒行進速度放慢,崎嶇處需下馬而行,孔瑄這時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