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攸寧咬下一口,迎著他微怔的雙目,輕聲說:「我想吃。」
「你今天是怎麼了?」姬朝宗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忍不住就拿手去探她的額頭,「也不燙呀。」
顧攸寧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她此時的心情。
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對姬朝宗產生悸動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把這個男人烙在了自己的心底,她接受著他的喜歡和付出,也忍不住想離人更近些,卻又怕那些未知的事而心生恐懼和害怕。
所以每日都在徘徊,都在努力剋制。
可就在剛才,她看著男人小心翼翼捧著那包糕點,雙目璀璨地望著她,心裡的那抹悸動突然就好像有些剋制不住了。
她好像……
真的有些離不開他了。
男人還在絮絮叨叨,似乎都打算要把譚大夫給她請來看看了,可顧攸寧卻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抱住了他,她如一隻無家可歸的倦鳥,把他當做棲息的巢穴,牢牢地抱著他。
「姬朝宗,你抱抱我。」
平日姬朝宗最渴望她的親近,可今天見她這幅樣子,卻是擔心壓過歡喜,一邊如她所願抱著人,一邊擰著眉問:「你到底怎麼了?出事了?有人欺負你了?」
「還是傅望月發現了什麼?」
「沒……」
「那你怎麼這幅樣子?」姬朝宗蹙著眉,滿臉的擔心。
剛想把人拉起來好好看看,就聽到她說,「我就是,想你了。」所有的動作都在這一刻停下,姬朝宗好似能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那是屬於他的心跳,鬧得他耳朵發癢,耳邊也是一陣嘈雜的轟鳴。
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不加掩飾地說想他。
歡愉之間又夾雜著一抹不敢置信,最後卻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倒是很自然地把她這番模樣都當做了不好意思,擔心盡散,仍攬著人,等那心跳逐漸平穩便笑道:「還以為你怎麼了,想我就想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過糕點是不准她再吃了。
把那包糕點放到一旁,抬手擦掉她嘴角的糕點屑,和人說道:「今日是我沒想周全,這會太晚了,這糕點又涼又硬,你待會吃完又得不舒服了。」
「明天我再讓人做了給你帶過來。」
顧攸寧倒是沒再拒絕,只輕輕嗯了一聲。
她頭一次這麼乖,姬朝宗看著她就覺得心臟好似被人拿羽毛輕輕掃過,很癢,甚至想直接違背承諾留下來,可到底是應允過她,他抿了抿唇倒是也沒提起,只是又抱著人坐了好一會,聽外頭更夫打了梆子,這才和人說,「我該回去了。」
顧攸寧看著他眨眨眼,有些不捨。
「……別這樣看我。」姬朝宗看著她,聲音微啞,抬手擋住她的眼睛,她這樣看著他,只想讓他當個禽獸。
顧攸寧也察覺了身下的異樣,這會理智也有些回來了,臉頰微紅,從人身上下來,輕咳一聲,說,「我送你出去。」
如今夜裡涼了,姬朝宗怎麼可能讓她送?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起來,「不用,我自己出去就是。」又叮囑人,「讓半夏服侍你早點睡。」
等人乖乖應是,他又俯身親了她一下,然後不大自然地理了下衣擺就出去了。
出門的時候,神色倒是又變得和從前一樣。
淡漠、不近人情也不可一世,看著外頭站著的兩人,叮囑道:「照顧好她。」
然後便提步往外走去。
剛到門口,還沒等他推門,門就被人從外頭推開了。
姬朝宗腳步一頓,神色也在黑夜的照映下有了一絲變化,他掀起眼簾,看到神色不大好的傅望月出現在門口,她的眼眶有些紅,襯得臉便越發白,看到他也不似從前反應那麼快,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