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戴楚曄非常認真。“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背叛我的人。”
“女人都是善變的。”朱成廷低咒一聲。
“貞希不一樣。”
“她們都一樣!”他再一次重申,“楚曄,女人都是會變的,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只有靠自己,你才能做一般人所不能做到的事。你想想,你從前不就靠著自己的雙手,用十年的時間打下一般人得花五輩子才打下的江山嗎?”
“現在,我需要貞希,而她也需要我。”
“騙人!那些都是假象,是短暫的東西。”他握緊雙拳。“世界上最真實的東西,除了金錢,就是權力,有了女人,你只會受她們蠱惑、受她們影響。你看,你放著大好前途不去衝,卻留守在臺灣這個小島,一定是她要你留下來陪她的,是不是?”
面對恩師的指責,戴楚曄試著耐著性子為邵貞希辯駁,“不是,是我自己決定留下來的。”
“你看你,”朱成廷愈說愈失控,“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和十年前你決定休學前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不一樣!”最後,他也失去耐性。“貞希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樣,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在我身邊。”
“你……”
“老師!”他嘆氣,“你不能因為自己的遭遇,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認為她們全是見錢眼開的女人。被丟下的感覺很不好受,我知道,但如果抱著這種心態,只會孤單一輩子,不用我多說,你一定比我更能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聞言,朱成廷臉色大變,他從沒想到戴楚曄會提起從前的事。
那是他最忌諱、最不堪的過去。他原本以為自己經過這麼多年,早該忘掉的,但經他這麼一提,羞愧與自卑的情緒如排山倒海席捲而來。在瞬間,他忘記他這一輩子教出四個經濟部次長、六個銀行總裁以及身兼哈佛榮譽博士的榮耀。
“你——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用力敲著手上的柺杖,他一張臉氣得漲紅。
“我要你功成名就、要你飛黃騰達,要你在我還活著的時候,親眼看見你踢掉江慶瑞那個老狐狸!而你現在,卻為了一個女人,拖住自己的腳步,難道你真的想把我氣死是不是?”
“這跟江慶瑞又有什麼關係?”戴楚曄一臉不解。
咬著牙,朱成廷一張臉氣得五官都扭曲了起來。“他就是當年搶走我最愛的女人、橫刀奪愛的男人!”
戴楚曄倒抽一口氣,他從來沒聽說這一段。
“但江慶瑞很疼愛他的妻子,他們夫妻倆感情相當和睦,愛人得到幸福,你應該祝福他們不是嗎?”
“那都是假的!他是個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由於太過生氣,朱成廷手上的柺杖被他抖得快掉到地上去了。“那時候的我,跟從前的你一樣,只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學生,江慶瑞和我是同期一起進學校的同學。
我們個性不同、家庭背景也不同,但對成功這件事都是誓在必得,只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心狠手辣。他的家境不錯,是東南紡織廠的少東,他想要什麼只要開口,他父親都會盡全力替他做到。他明明就是一個什麼都有的人,身邊女人從來沒少過,可卻偏偏和我看上同一個女人……”
他喘一口氣接續說道:“芬芳是當時大學校長的女兒,小我兩屆,唸的是中文系。她有一頭很長的頭髮,總是整齊地梳在耳後。我和芬芳交往兩年,原本打算等我拿到學位後結婚的,因為芬芳的父親重視門第,認為門當戶對非常重要,就算我很窮,我也得拿個學位,向大家證明我也是可以努力往上爬。
可沒想到,江慶瑞看上芬芳父親背後有財團撐腰,還有日本資金的支援,於是,便用盡一切方式說服芬芳的父親,將女兒嫁給他。那時候,芬芳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