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這麼重大的事情,我居然全都拋到腦後去了。現在清醒了,第一關心的事忽然就變成了這個。
這是玉衡司與天鏡門的第一場正面交鋒。我們,到底贏了嗎?
“真真,你被白虎帶走之後,還是發生了很多事情。總起來說,應該算是我們贏了吧。”
我們兩個坐定了,秋本來想要煮點茶,後來想了想,就給我倒了溫開水。
我捧著茶杯望著他,他的神情恢復了原本的冷靜穩重,又讓我找回了一直仰視著男神的那種青春悸動。我也不知道哪一個他更加令我迷戀和激動,是那個溫情脈脈擁我入懷的他?是那個插科打諢對我百般調笑的他?還是現在這樣與我對面而坐,冷靜分析案情,講述事件的他呢?
如果這一生,我不但能夠如小鳥般地依偎在他的臂膀,還可以與他攜手並肩。成為他得力的助手。被他信任。被他讚賞,不是更加完滿的幸福感嗎?
秋望了我一眼,忽然眨眨眼睛,露出一個夜的笑容。這笑容轉瞬不見,他又變回了他。
有一種如此開心的感覺,因為我覺得,這個不為人知的笑容,全天下唯我一人獨佔。也許這世上只有我見識過完整的他。他只對我一人敞開了心扉。
真讓人迷戀啊!
秋與我相對而坐,給我講述了四月初七那天,我被捉走之後發生的事情。
祭天大典在長安城東南的龍首山舉行。辰時剛過,新皇的儀仗就在百姓面前出現了。
這次的大典,不戒嚴,不清道,百姓可以隨便圍觀,所以,一大早祭天壇附近早就被百姓們夾道圍得水洩不通。看來,喜歡看熱鬧。古往今來,大夥都是一個樣子。
說是不戒嚴。不清道,可是軍士、內衛、暗衛,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忙得不可開交。估計誰要是敢說錯句話,都會被暗地裡摁住拖走的,所以,皇帝的安保根本用不著操心,他心裡肯定是自有分寸。
新皇的儀仗相當簡單,隊伍短到令人吃驚的地步,但是當人們的目光落到年輕的皇帝身上,就不會有任何人質疑這支隊伍的檔次了。
皇帝李世民身穿龍袍,頭戴冠冕,氣宇軒昂,丰神俊朗。他是如此年輕,甚至他的長相看上去也略顯清秀文弱了,不是那種雄渾霸氣的姿態,可他的目光中就是有那麼一種東西,令人莫名地看到光。
大概歷史上對於人物形象的描摹,根本不可能準確地傳達出其人當時的氣場吧。
為什麼沒有人寫,李世民其實是個很帥很帥的帥哥呢?也許是他不讓寫?還是這樣寫有失輕佻,會損害天子的威嚴?總之我看過之後就感慨,你們沒見過李世民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能想象出天子那一刻的樣子。李世民是我所見過的氣場最安定、最強大的人了,再加上一張明星般的臉,配上一套龍袍儀仗,單他一人就絕對鎮得住場子。
但是據聶秋遠講述,當天陪同前往祭天大典的重臣,陣容也是異常華麗,個個都在我的歷史課本上出現過。隨侍皇帝左右的,是魏徵和門下侍中杜如晦,後面排成一隊的,聶秋遠提了好幾個名字,我都很熟悉,都是後來列入凌煙閣的大功臣。
沒能參加這次大典,親眼看一看這副陣容,簡直是太遺憾了。
大典的祭禮進展得非常順利。但是,出現了一個意外,我們最關注的施行摩頂授誡禮的八位聖僧,比預定時間早到了大約半個時辰。
根據玉衡司的設計,八位聖僧的謝佛禮換在了別的地方,清涼寺大殿已經變成了我們誘捕天鏡門門徒的陷阱。所以,正常的講,八位聖僧禮畢就可以順利地出發。但是清涼寺到祭天壇中間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按理說,他們到達的時間不應該這麼早。怎麼路上會走得如此之快呢?
無論如何,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