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發呆的時候,泓玄和煙若也在招呼她過去。
“嫂子,泓玄哥,煙若哥,我去了有用麼。。。。。。”她已不太敢隨意打擾別人的隊伍。
煙若立刻招呼道:“當然有用了,快來佈陣,與魔族交戰可以增強修為呢。”
雪涯聽話地走上前,聽到煙若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覺得心中一熱,似乎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朋友就是朋友,他不會考慮整個隊伍是不是真的需要你,而只會在意你是不是真的需要這個隊伍。
遠處的另一角,一處仙氣繚繞的神麓山崗上,並肩站著的是秦莫承、陸雲軒、沈明漪、翎溪四人。翎溪答應了帶秦莫承等人觀摩神魔兩族的大戰,於是戰爭一開始便帶他們來到地勢較高、敵人又無法接近的山崗上,遠遠觀望著廝殺慘烈的戰場,這裡比之人界的破城之戰有過之而無不及。
“莫承哥哥,他們都是些神族和魔族麼?為什麼要有戰爭呢?”沈明漪指著遠處拼殺正烈的兩隊人馬。
秦莫承點點頭,“戰爭的理由總是讓人難以說清。”
沈明漪細細想著他的話,同時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的戰場,不由得一抹憂慮染上心頭。
秦莫承微微轉身,看著身旁與自己同甘共苦並肩而立的女子,這一切,是多麼的難得,而自己心中還在糾結什麼呢,還有著怎樣的不甘呢?
戰場無痕,刀劍無心。
天空飄蕩著簌簌落雪,忽然想起當年的風,當年的雪,當年崑崙山上傲視群芳的冰凌。
夕陽西下,暮雪清茶,早已過了多少刀劍穿梭的歲月,若沒有江湖,若沒有紅塵,若歸田卸甲。。。。。。
是否還能捧回你沏的茶?
遠處,是雪涯白衣飄飄的身影,回望那遙遠的幾乎看不清的山巔,她知道,翎溪等在那裡,而除了翎溪之外,還有那個始終不曾從記憶裡抹去的身影,秦莫承。儘管距離太遠,她並不能看到他的身影,可她知道,在他的身邊,一定有一個女子,那個叫做沈明漪的女子,一直陪伴著他。這些年來他們的關係,已和夫妻沒有區別了吧,所剩的只有自己的一絲殘念。
而翎溪,只是靜靜地站在他們身邊,不動不語,卻遙望戰火紛飛的遠方,若有所思。
戰後的神魔戰場,總是充斥著空曠淒涼的風,無論這風是來自神界,抑或魔界。
看著留下來的小神小魔們打掃完戰場無心再戰而是匆匆離去,於是在這空無一人的戰場山丘上,雪涯獨自一人抱膝而坐,感受著這來自神界或魔界的風,很多時候,不想誰,不愛誰,不恨誰,也未嘗不見得是好事。可是如果心中沒有了愛,那麼她寧願變成恨,也好過心裡空蕩蕩的連個可以想的人都沒有。
不由得又想到那個人,那個人界的男子,一襲黑衫,一柄長劍。神族有著數不清比他英俊,比他豪爽,比他聰慧,比他溫暖的神將,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獨獨忘不了他。愛他麼?至始自終她都不覺得那是愛,或許曾經愛過了,但現在已成了恨,成了一段糾結不清沒有結局的執念。
怎樣才算是結局呢?每件事情都會有結局,只不過,他們之間的這個結局,她不滿意而已,她想要的是一種平淡的,從容的,能夠讓她甘心的結局。可是,他給不了她。
想著想著,不由得起身,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中來到翩嫿的住所綺夢宮外,他,應該是已經回去了吧。
她並不現身,而是仗著御法澄影的奇詭身法,尋了個不易察覺的角落,然後隔著窗子靜靜向內張望著。她從來沒有來過這裡,從來不曾見過這翩嫿的住所。
屋內,是正在為沈明漪療傷的翩嫿,和站在兩旁凝神等候的秦莫承與陸雲軒,讓她意外的是,孤刃的夫人舞楓竟然也在這屋子裡,而且她與翩嫿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