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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在機關大禮堂舉行。正門掛著一條橫幅,上面寫著:蔡民新同志永垂不朽。人們懷著沉重的心情從禮堂的正門進入,繞著烈士轉一圈,然後從旁門出來。烈士蔡民新的遺體已裝殮,棺木用一面旗蓋著,安安靜靜地躺在禮堂的中央。禮堂的四周擺著花圈,沒有哀樂,只有個別女知青強抑的、低低的哭泣聲在空中瀰漫。棺材前方放著一張放大了的死者生前的相片。旁邊還有一張較小的照片,相片裡的班長,身穿著紅背心,一條白毛巾搭在肩上,一手插著腰,一手握著把鋤頭,他的身後是山坡,山坡上是開墾出來的一道道環山行和幼小的橡膠樹苗;他臉上含著笑,注視著遠方。照片上沒有色彩,只是白色與黑色兩種色調構成。多年輕的生命啊,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芳芳感到一種深深的哀傷:為那永遠逝去的生命,也為那慟哭不止的人,還為。。。。。。?芳芳覺得自己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種強烈的意識,可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殺人犯溫克豪雙手拷著手銬,由場裡幾個武裝戰士押著跪在地上,也許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的結果,也許是更震驚於自己的行為,此時溫克豪臉色蒼白,眼睛裡佈滿血絲,在扼腕,鄙視的眾人眼光面前,嘴角不停的抽搐著,喃喃的,誰也不知道他在唸叨什麼。

“想不到,殺人犯也會害怕。”春蘭看著跪在地上的犯人,小聲說道。

芳芳注視著眼前的殺人犯,輕輕說了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殺人犯的身子劇烈的顫抖,差點失去平衡。

從各單位、連隊趕來追悼的人走了一撥,又來一撥。烈士的父母兄妹在昨天傍晚就做著飛機從廣州匆匆趕來了,這是一家老實本分的普通人家,他們撕心裂肺的喊聲又再次引來場外的一片哭泣聲;殺人犯的母親也從廣州做飛機趕來了,不同的是烈士的家人由廣東農墾建設總局申請,由中國人民解放軍廣東軍區派直航飛機把人送到海口,再由場裡事先在機場等著的解放牌汽車接回濱海場,而殺人犯的父親因為嫌兒子犯罪沒臉見人不願來,母親只好在農墾總局的催逼下,不得不含羞帶憤的自掏腰包、坐了幾十個小時的車急急趕來。看著不再起來的英靈,聽著肝腸寸段的哭聲,再看看旁人冰雪般冷漠的目光,殺人犯的母親低著頭,緩緩的向痛失親兒的父母走去,還沒有走到烈士家人的面前請罪,終於承受不了,“撲通”暈倒在地。

一個月後,經廣東省農墾總局審批,海南農墾分局轉發:判殺人犯溫克豪死刑,押回本場執行槍決。

聽說執行槍決的那天早晨,當看押者把早餐端到犯人跟前,溫克豪看見盤子裡的兩根油條和包子,稀飯上面臥著兩個煎雞蛋時,臉刷的比紙還白,雙手抖得連碗都端不住,全倒在了地上,害得食堂炊事員又重做了一遍。但溫克豪就是不肯吃,想以此挽留最後的生命。從上刑車到槍決現場,雙腿根本無法站立,更不用說走了,一路上都由兩個戰士架著,拖著走。在人跡稀少的半山腰上,一粒子彈,結束了另一個年輕的生命。一個星期後,其家人才從廣州悄悄趕來,在滿天的星光下偷偷找到屍體,隨便挖個坑,匆匆掩埋,悄悄離去。

這次血的教訓,讓我們所有的人明白:人活著才是最好的,能看見每天升起的太陽;生命是美好的,有了生命,才能擁有每天的太陽,擁有新的一天。

正文 第 010 章

七點半,連隊的出工鐘敲響,工人們出工了。中小學生也趕著去學校。

與往常一樣。家住醫院的劉紅梅和車隊的文燕、謝香蘭早早來到前進隊,與張潔芳、春花、英蘭等人會合,一起去學校,高華平等幾個男生則在四、五米的後面。大家上了鐵道,泥流河靜靜地流淌著,視野空曠,氣息清新。學生們開始了記英語單詞或是背政治題,也是和以往一樣:女生中由一人出題,其他人背;後面的男生默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