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做完再說……”郭曉松扳過蘇葉的臉就親下去，根本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

“砰！”——一聲巨響。

兩人都霎時停住動作，反應了一會，蘇葉一把推開郭曉松，跑著喊，“媽媽——”

響聲來自蘇葉媽媽的房間。

郭曉松也趕緊整理好自己飛奔過去，進屋就看見蘇媽媽倒在床下，手裡攥著一本日記，隱約能看見凸出的青筋。蘇葉跪在媽媽身邊，試圖把她拉起來。

郭曉松趕緊打了120。很快，蘇媽媽便被送上了救護車，蘇葉一路上都是哭著的，郭曉松陪在身邊，什麼也說不出來。母親這樣的情況，誰說什麼都是隔岸觀火，只能一下下輕輕拍著蘇葉的背，緩解她哭泣帶來的身體不適。

到搶救室門口的時候，蘇葉拉著母親的手不鬆開，郭曉松費了吃奶的力氣把她拉到自己懷裡。蘇葉哭著說：“那天我看那本日記來著，忘了收回來，就放在她的床上了，我該死我該死！我為什麼忘記收回來了！”

“葉子，葉子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你的錯。安靜一些，我們安靜一些。”他一下下的安撫她，直到懷裡的人開始低低的啜泣，不再放聲大哭。

郭曉松一直抱著蘇葉，半刻也沒有離開，看著懷裡的人一直默默流淚，他的心碎開了一般的疼。

手術室門口的等終於暗了。

蘇葉焦急的問醫生情況，可是醫生卻搖搖頭，“你是家屬麼？病人的情況不太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那一剎那，蘇葉沒了所有眼淚。

第一次，郭曉松有了手足無措的感覺，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蘇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如秋天落葉，心一點點飄零、緩緩沉落……

蘇葉靠著郭曉松的腿滑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一顆眼淚也沒有。

凌晨，靜靜的走廊只聞呼吸聲。

好久，蘇葉才說：“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這麼努力了，還是沒有做好，媽媽還是要走。她才40多歲……大樹，我很努力，很努力的生活，很努力的照顧她，很努力的讓她忘掉以前……大樹我真的很努力……”

郭曉松蹲□子抱住蘇葉，輕聲喚她，“葉子、葉子……”

是媽媽教會她走路，開口叫媽媽、爸爸。是媽媽風雨無阻送她上學，教她做人的道理。生病的時候，也是媽媽抱著她，一聲聲的叫“蘇蘇、蘇蘇……”後來她長大了，明白了家裡發生的事，便換她照顧媽媽，給她做飯，給她講笑話，每天報喜不報憂的講述學校發生的趣事。

那時，不過就是母女相依為命。日子清平，卻也那麼安心。

再後來，家變。媽媽徹底失去意識。她努力工作，努力讓自己樂觀起來，努力的笑。一步步，她像小時候母親做的一樣，攙著她走路，教她叫“蘇蘇……”

她每天都會跟媽媽說話，生怕母親與這個世界脫節。

她想，她這麼努力，媽媽一定感受得到。等有一天媽媽釋懷了，還會在把她納在懷裡，輕輕叫一聲“蘇蘇……”

她已經沒有父親了，不想再沒有母親。她那麼沒有安全感，不能失去母親——這世上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她要成孤兒了……要成孤兒了麼？

春天為什麼仍然這麼蕭索？不應該是草長鶯飛的季節麼？為什麼陰雨綿綿連日不散？是媽媽要走了，老天都要哭泣麼？

蘇葉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看著外面淅瀝的小雨。

葉啟和郭曉松坐在她兩側，卻沒有一個人說話。葉榮站在走廊裡狠狠抽菸，煙霧繚繞，看不清遠方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虐，真滴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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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不單行（二）　。。。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