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做妹妹的,就連婚事都不好相看。所以在平陽侯府上門提親之後,林氏便一直規勸她。但是誰都知道,平陽侯府的三少爺自小身子骨不好。
現在再想想,沈長樂未嘗不是聽信了林氏的話,將這門親事當作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誰知後來又出現了變故,所以她就是不嫁,也得嫁過去了。
這一世,她再不要被林氏插手自己的事情,也再不要受她的擺佈。
“方才徐嬤嬤出去做什麼啊?”沈長樂玩著七巧板,不經意地問。
春柳正在搬了繡筐出來,準備將之前給沈長樂做了一半的中衣繼續做起來。沈長樂貼身的衣裳,都是她們幾個大丫鬟親手做的,巧書的女紅是她們幾個丫鬟裡面最好的,不過春柳也時常會自己做。
“奴婢也不知道,”春柳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只覺得三姑娘這話問得有些奇怪。不過她也知道自家姑娘,一向人小鬼大的,要不然方才她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勸慰她。、
春柳自然也沒往別處想,只是心疼地覺得,三姑娘自小沒了親孃,心思都比一般孩子要重些。像她那些小侄女小侄子,這個年紀還流著鼻涕,吵鬧著要吃糖呢。
沈長樂聽了方才的徐嬤嬤的話,便懷疑她已經偷偷和林氏聯絡上了。不過徐嬤嬤的事情,她倒也不著急,待順姑姑回來,只需要在她面前稍微提那麼一兩句,順姑姑定然會警醒的。
不過她倒是巴不得林氏能有什麼動作呢,她現在的動作越大,日後再想幹預她的事情,就會越難。
下午沈如諳下學回來之後,就來找沈長樂,他有些悶悶不樂,大概是因為葉蘭亭離開的原因。末了,他嘆了一口說:“蘭亭要去京城,紀鈺也要去京城,京城就有這麼好嗎?”
沈長樂愣住,她沒想到紀鈺也要離開了。可是隨後想想,倒也是,他那樣的身份,若不是因為事出有因,又怎麼會來廣平府呢。如今回去,也好,最起碼在京城,不會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沈如諳瞧了她幾眼,有些奇怪道:“長樂,你怎麼一點都不傷心啊?”
“傷心什麼?”沈長樂反問。
沈如諳嘖嘖了兩聲,哼哼道:“你那麼喜歡紀鈺那小子,怎麼我現在說他要走了,你反倒是一點都不傷心啊。”
沈長樂在聽到小子兩個字,恨不得扶額感慨一聲,她這個二哥哥還真是夠拖後腿的。她說:“紀鈺哥哥本來就只是在咱們家裡暫住,他早晚都會走的。”
此時外面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所以你就一點都不傷心?”沈如諳嘴角撩起一抹笑,可算是讓他扳回一程了,原來長樂也沒有多喜歡紀鈺那小子嘛,他就說嘛,他可是這丫頭的親哥哥,她哪有喜歡外人多過喜歡自己的道理啊。
“不傷心,”她說。
此時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紀公子,您是來找咱們姑娘的嗎?怎麼不進去啊。”
沈長樂驚詫地抬起頭,隨後就看見簾子被掀起,紀鈺俊美的臉猶如畫卷般,幽深的眸子似那明亮的寶石。他安靜地站在門口,手上還拿著一個錦,面色沉穩安靜。
此時夕陽西下,從窗欞裡灑進一抹餘暉,他站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挺拔地如松柏。
“小哥哥,”沈長樂輕聲叫了一句。
他神色淡然,只是眼神中似乎染上不一樣的東西,隨後他彎起嘴角,輕聲說:“我過兩日便要走了,在你家中打擾了這麼久,便想……”
沈長樂低頭看著他手上的東西,心裡突然一酸,明明是她自己說的不傷心。可這會卻比誰都難受。
沈如諳也不是個傻的,便猜想著方才沈長樂說的話,肯定是被他聽了去。所以便呵呵笑了兩聲,又替沈長樂轉移話題。
誰知紀鈺只是瞧了他一眼,淡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