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見她不高興,不敢說話。倒是旁邊的秦嬤嬤,忍不住說道:“老奴覺得,應是咱們家的院子裡頭啊,來了貴客。”
貴客?林氏子瞧著她,說道:“嬤嬤這是什麼話?”
秦嬤嬤瞧了一眼荷香,林氏便揮揮手讓她出去。等她出去後,秦嬤嬤才低聲說:“太太可還記得園子裡侍弄花草的武大慶媳婦?”
林氏想了想,點頭表示大概記得這麼一號人,秦嬤嬤低聲道:“她家的二小子如今在二少爺的院子裡頭當差,聽說昨個來的客人裡面,跟咱們三姑娘一塊被救的那位小少爺病了。”
林氏見她拐彎抹角,說了半天,都不見說到點子上,忍不住蹙眉。
秦嬤嬤趕緊道:“聽那武家小子說,這位少爺姓紀,是從京城來的。”
姓紀,林氏剛要嗤笑,姓紀又如何。可隨後念頭一閃而過,她霍地抬頭盯著秦嬤嬤,忍不住凝重道:“這話可大可小,你可不能亂說。”
“老奴原先也只是猜測,可誰知老爺一回來,就派人把手了前後院,而且聽說不僅後院的人不能輕易到前院去,前院的巡邏更是森嚴呢,”秦嬤嬤說。
林氏訝然,隨後她便想起昨日的事情來。沈長樂回了老太太的院子裡頭,當時確實是有個小少年跟她一起。當時她還瞧了好幾眼,畢竟那少年一瞧便尊貴人家養出來的。雖然年紀小,可那通身的貴氣卻不讓人小覷。
姓紀,普天之下,都知道紀姓乃是天家之姓。
林氏思慮了半晌,突然輕聲說道:“就算是姓紀,也說不準就是聖人的兒子。”她嘴角咧了咧,輕笑著說道:“我那位表姐不就是嫁給姓紀的了,可聖寵還不如咱們衛國公府呢。”
秦嬤嬤知道她說的是章茹,也就是前頭夫人的親姐姐,也是林氏的親姨表姐。她嫁的是安郡王,那也是正正經經的紀家子孫。不過因為老安郡王和先皇關係不是十分和睦,因此安郡王門第十分冷清。也就是今上登基之後,安郡王府方有了幾分聖寵。
“可奴婢瞧著老爺這個態度,可不是對待一般宗室子弟的態度啊,”秦嬤嬤輕聲說。
林氏點了點頭,她皺眉想了想,若那少年真的是皇子。那豈不是和沈長樂結了良緣,林氏不由扯住帕子。她倒不是非要和一個小丫頭過不去,只是有她在一天,她的錦兒就得在她後面。
老爺有功夫帶著她去逛廟會,卻連來看錦姐兒的時間都沒有。作母親的,自然希望自己女兒能得到關注,可偏偏不管是老太太還是沈令承,明顯將大部分的關注都放在了沈長樂的身上。她心裡不平,也不服氣。
“那你說該如何,我總不能去問老爺,他是不是皇子吧,”林氏氣餒地說,沈令承的性子她多少還是瞭解的,既然是他不想讓人知道的,她要是真去問了,只怕得來的也只是訓斥。
她又忍不住地說:“況且不過是個皇子而已,倒也不至於這般上杆子的巴結。”
林氏如今自持身份,她好歹也是個國公夫人。對方就算是個皇子,也不過只是個七八歲沒有實權的皇子而已。
秦嬤嬤立即著急地說:“我的好太太啊,您想得簡單了啊。若這個紀公子真的是皇子,那日後可是大大的好處啊。旁的不說,他如今住在二少爺的院子裡頭,日後可就是斬不斷的情分了。”
林氏細細一想,還當真是的。如今那兄妹三人在府裡,就已經耀武揚威的了。要是再讓他們搭上皇子,日後哪裡還有她的錦姐兒的位置。林氏此時也不由有些嘆氣,若是她的錦姐兒再大一點,說不定今日還能和他一處玩耍。可現在她連話都不會說呢。
“咱們如今是不需要巴結,可面子上總該過得去,總不能什麼風頭都讓那邊搶了吧,”秦嬤嬤能深得林氏的心,就是因為她處處站在林氏的角度上,並不像她母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