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孤要帶你一起走。”他堅定地說。
她攏了攏自己的衣服,說:“我想再呆這裡陪陪周郎。”
他緩緩走到她身邊,與她並排站著,雙手搭在冰冷的欄杆上。
“這一切,都是孤的錯。”他說。
她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上的雞蛋笳放在唇上,對著蛋上那些細小的孔,吹了起來。
蒼涼的音樂吹了起來,絲絲揚揚隨風飄散,籠在夜色之上。她的眼神迷離了。
“回去吧,今後,讓孤照顧你。”他忽然轉頭深深地望著她,說。
她嘆了口氣,說:“我可以回去。但是,我只和周郎。”
“也好。”他目光中閃過一絲驚喜,只要她願意跟他回去就好了。他會讓她受傷的心,慢慢補上,他會用自己的一切來保護她,讓她從此開心地過著日子。
想到這裡,他為她披上了一件羊皮披風,嘴角一彎輕輕一笑,竟有些得意。
馬車駛過重重山川,田野,沉沉的車輪聲與馬蹄聲在風聲裡格外刺耳。
就這樣一路由孫權保護著,阿香重回到了吳宮裡。
她現在已是心靜如水,只為了守著那三年之期,別無其他企圖。
月如如今已是名副其實的國母,為孫權生下一雙女兒,美麗如花,繼承了孫權的雄才大略與月如的心機,小小年紀竟也很是任性,氣焰十足。
周瑜離開後,魯肅接替了東吳大都督之職,為了徹底實施孫劉聯盟之計劃,將周瑜用生命打下來的荊州南郡“借”給了劉備,讓劉備正面去迎接曹操之勢力。
劉備於是步入西蜀,為自己的大業去攻打去了。
東吳從此陷入了自保之局勢。
可是阿香現在已經不再關心這些了。歷史是無法改變的。
她現在只是一心煮茶,聽著茶的沸騰聲,她就會很開心,她每天都祈禱,過著平靜的生活。
孫權常來看她,給她送這送那,可是她只是淡淡地接受著他對她的好。
她不再對任何事情有激情,他似乎早被她拒絕於千里之外了。
他的眼神很痛苦,總是在一個人閱讀奏摺時,忽然一陣孤獨感襲來,他會狠狠一捶桌子。
“夫君。”月如這個時候會進來,她其實一直在守候著他。
她將一碗紅參湯放在案上。
那清色的湯裡紅參浮動,映出他孤獨的臉。
“你為何總是不經孤同意便來了?”他有些生氣地說。
“夫君,妾不忍心見夫君這樣。”月如說。
“你不是已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麼?”他的話裡含著諷刺。
“夫君,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抬起眼睛,無辜地說。
“裝得真像哪”他冷笑一聲,“你接近孤,不就是為了今日這個位置麼?既然你已得到了,為何還要天天來對孤費心神呢?”
她明白了。
這一切,她之前甩的一切心機,都沒能逃開他的眼睛。
他是何等有眼力的人,能識人的人,她這些小技巧,又如何能瞞得過他呢?
“你錯了,夫君。”她竟然落了淚。
他還是冷笑。
她迎著他冷冷的目光,說:“妾的確對謝蘭用盡了心機,可是,妾對夫君,卻是真心的。因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夫君那樣對妾那麼好。”
空氣凝固住了。
“你倒是很懂得感恩。”他笑著將手上的竹簡扔在桌上,站了起來,“孤累了,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夫君,你今夜仍是不願意來月如那裡麼?”她幾乎要大哭一場了。
他拂了拂衣裳,說:“你知道得很清楚,孤只愛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