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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臉兀自為清白痛苦掙扎著,玄柯可不知人家如何作想。因見他低著頭,羞嗒嗒紅著臉十分不像話,剛毅面頰上便現出了不耐,冷聲驅逐道:“若無事就出去吧。你是王游擊手下的新兵,日後有事直接找他彙報,無事不要到我這兒來。”
“哦……啊?我、我有事,有事的!”小魏一瞬間失落,忽然地才想起來正事,趕緊很著急指著外頭道:“打架!外頭在打架!楊、楊參將瘋了,和遊擊將軍都打到了操場上!吐了滿地的血,大傢伙怎麼拉都拉不去,要人命了……小的怕出事,就斗膽來請將軍!”
手舞足蹈比劃著,蘭花指都要翹到了天上。分明是一副焦急的神色呀,怎生的嘴角竟似微有絲笑意。
玄柯冷冷看著,眉頭卻越發鎖緊。朝綱混亂,連帶著部隊制度也受了牽連,但凡有些許銀子的,什麼貨色都能混進軍營來。
“你先出去吧,我一會便到。”打發走了小兵,此刻身體已然鬆弛下來,取了乾淨衣裳換下。一身繡著蒼鷹暗紋的黑布長袍,繡工精巧細緻……這原是一件什麼花樣也沒有的舊式長袍,因著被她在破裂之處刺上蒼鷹,配著他的魁梧之軀,便如注入了生命一般煥然一新。
玄柯的手一頓,那夢裡頭笑魘如妖的嫵媚之姿再次浮上腦海……她攬著他的脖子,痛楚卻百般纏綿不捨地一聲一聲喚著他“將軍、將軍……”
真該死……好一個有毒的妖婦。日後再不許想起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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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的沙坑外果然裡三層外三層聚滿了人,似乎已然打了許久,將士們有赤著膀子吶喊助威的,有席地圍成堆看笑話的,粗獷笑罵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玄柯肅著一張臉大步將將老遠走過來,透過熙攘人群,便看到正中沙坑裡兩個精壯的身體正扭擰得不可開交。
“王八蛋、婆娘嘴巴!老子讓你說!讓你胡說!”年輕帥氣的小參將赤紅著臉,正將一名中年大漢死死摁至沙坑裡,嘴裡斷斷續續罵著,瘋了一般往下施拳頭;那中年漢子卻似十分好脾氣,分明身體比那年輕的還要壯碩上幾倍,卻也不見他反擊一二,掛著一臉的淤青,只拼命撐著不讓他的拳頭落下來。
有熟識的將士看不下去,在一旁拼命拉扯,卻紛紛捱了參將毫無章法的亂拳,各個捂著口鼻在一旁罵罵咧咧:著了魔麼楊希?!都是親兄弟,有話坐下來說不成!不就是幾句閒話?打麼子架?
話還沒說完呢,一掊沙石又拋了過來——“滾!要你們管老子!”
瘋了瘋了,這小子是要把老王往死裡打呢!氣得乾脆各個拍膀子群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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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風錘日曬鐵打的真漢子啊,烈烈陽光打照在他們□而精壯的脊背上,便似剛出爐的一條條大麻花一般,泛著銅色的黝黝光澤,生動極了。
玄柯兩道劍眉擰起,果然是楊希與遊擊將軍王粗魯……倒真是蹊蹺。且不說楊希自小耿直爽朗,從不與人結仇,便是這二人,也一向交好有如親兄弟,當初楊希才來的軍營,王粗魯便是第一個授他功夫的教頭;王粗魯家中拮据,楊希這許多年來一直偷著寄錢支助,如何今日卻忽然打起來?
“哎喲喲,將軍們慢著些打,誰都有糊塗的時候麼?反正大將軍又沒娶她,不就是捏捏屁股摟摟腰,犯得著為女人打架麼~~”
小魏顛著屁股在一旁給二人遞毛巾,本吸著口水欲要給帥氣的楊小將擦擦汗的,斜眼瞥見大將軍,趕緊屁顛屁顛跑過來:“嗚~~,將軍將軍,您總算來咯,打得好生兇猛吶!”
將軍?
這一聲“嬌呼”驚動了周圍一眾看客——完了完了,好戲還沒看過癮呢,好死不死哪個王八蛋去把將軍招了來?大將軍別的都好說,最反感便是兄弟間的自相殘殺,這下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