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的錯?分明……算了,算了,跟我來。”是誰的錯呢?段立霆有點分不清了。
“好。”
她的乖巧異常詭異,難得毫無異議的像個小媳婦承受刻意的刁難,不贅言的尾隨其後,不時地與其它部門微笑示意。
一前一後的兩人看似上司和部屬,可是令人停下工作愕然一視的奇景,卻是總經理抱著一堆舊檔案和新影印紙橫過半層樓,似乎不知有何不妥地做著小妹的工作。
而他身後的“妹妹”一副來巡查的姿態,舉止優雅地不忘和員工打招呼,建立起高人一等的權威感,讓人不敢怠慢。
走在前頭的段立霆忽然停下腳步,驟然回頭一掃假裝忙碌的下屬,無力的懊惱感再度湧現。
瞧他做了一件什麼蠢事,明明是為她擺下的圈套,為何做的人卻是他,而她像沒事人似的眨眨眼,不解他停下來做什麼。
形象啊!他好不容易建立的總經理形象一夕間毀了,全拜她所賜。
他八成得了失心瘋才會幫她做事,他發誓僅此一回再無下例,一個月內他要整得她灰頭土臉,叫天天不應,求神神不靈的體會他當年的感受。
嗯!他要狠下心按計劃進行,絕不能有婦人之仁同情她,她活該做牛做馬付出這些年來欺負他的代價。
好,這回先放過她,等一下非要她嚐盡苦頭,看有誰會來幫肋她。
女人的妒心是一把利箭,他不信他的隔外用心引不起女人的公憤,到時她等著被生吞活剝,如同他沒犯過錯卻被兩家的父母扁得一星期下不了床。
越想越得意,段立霆不自覺的站在影印機前,一張一張的影印成冊,堆積到紙匣容納不下為止。
“霆哥哥,你該換紙了。”效率不錯,印好了三分之一。
“啊!怎麼是我在做?”該死,出師不利,他一定忘了到行天宮拜拜。
“繼續呀!你做得很好,再幾個小時就可以全部印完了。”慕少槿順手將白紙交給他,像個監督者予以鼓勵。
臉色忽青忽白,他快瞧不起自己的行為。“這是你的工作。”
“我不會呀!”他自己可以做的事何必她幫忙,大材小用。
“不會就要學,有誰一生下來就會走路。”位置一換,他板起臉要她動手。
拖拖拉拉的慕少槿磨蹭了半天沒按下一個鈕。“有呀!羊咩咩和鹿寶寶,大體來說自然界的四足生物一出生即具備行走的能力,不像無用的人類要經歷哺乳期、學步期,牙牙──”
“停。”段立霆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到底誰是總經理誰是特助,你的廢話未免太多了。”
“這是我的專業領域嘛!誰叫你要扯開話題。”慕少槿非常無辜的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毫無認錯的跡象。
“好,這也算我錯,現在給我開始工作,下班前交到我桌上。”眼不見為淨,眼不見為淨,放任她自生自滅吧!他絕不再雞婆的插手。
“可是……”
脖子忽地一緊,他喘不過氣的回瞪兇手。“你又有什麼事?”
“我不會用影印機。”拉了他後領一下何必記仇,小家子氣的男人。
“你……”沉住氣,別讓她逼瘋,令天才第一天,他忍。“去問別人。”
“可是……”慕少槿又再度勒緊他的脖子,“我有話要說”的表情順利的留下他。
英雄氣短,段立霆的耐性幾近告罄,他不敢太用力的扳開她三番兩次要命的手,一副要殺人的神情走向她,用非常溫和的語氣詢問:“又有什麼事?”
知道他個性的人都曉得這是他發怒的前兆,有多遠儘量閃多遠,以免掃到颱風尾重傷成疾,他們還想多活幾年。
於是一大半的員工遲風頭避到茶水間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