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良田美宅,金銀珠玉,只要你開口朕必不駁你,但弘文印社…···”
武則天踱著步子轉了好一會兒,又將唐松看了好幾遍後才緩緩聲道“罷了,朕也不做這小家子氣,給你就是·只是朕也有兩條”
弘文印社雖是唐松一手操辦起來的·但錢卻是出自揚州市舶司·其實就是出自內庫,更直接的說就是出自武則天。
在唐代開印社本就是個極花錢的商賈行當,更別說弘文印社這等的規模了,短短時間裡弘文印社能走到現今的規模,那完全是拿流水一般的銀錢鋪出來的,可以說若非有武則天在背後買單,就是唐松再有本事也斷然到不了今天的地步。
所以歸根結底,弘文印社還是武則天的·只要這個事實不變,也就意味著弘文印社隨時可能有變數,譬如若是有一天武則天突然派一個人來要接替他主持弘文印社·到那時怎麼辦?
給?還是不給?
這次張口要弘文印社,唐松真正的著眼點其實在於印社的主導權,最起碼的底線是他不能被隨意換掉。倒沒敢想武則天真能把內宮投入了這麼多錢的印社整個給他,心裡早做好了討價還價的準備,所以對武則天要提條件也就能安然接受了,“那兩條?請陛下明示”…;
“第一,內庫在弘文印社上投了多少銀錢你需一文不少的還回來,一日未還清,弘文印社便仍算不得你的,如何?”
“這是自然,在下記住了”
“第二,弘文印刷每次開版,不拘是印各類書卷還是那《清音弘文雙月刊》,均需送呈十份往內宮記檔,你可記住了?”
雖然是問話,但武則天沒等唐松回答先已側身對上官婉兒道:“這兩件事都交給你了,第一條儘可容他慢慢還,倒是第二條你要盯緊些”
“臣女遵旨”
這怕是中國最早的印刷品檢查制度了吧?儘管心中腹誹,唐松又哪裡敢說出口來,只能躬身答應。
“內庫流水般的淌出錢糧卻是給你創下這麼大一份家業,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若非是你這個弘文印社跟其它印社皆有不同讓朕看不明白,若非朕有意想看看你使盡渾身解數後最終要弄出個什麼來,又能弄出個什麼來,朕豈會與你如此兒戲?”
“滿意,滿意。在下真是感恩不盡”
武則天笑著擺了擺手,“朕等著看就是。此外,你傷勢如何了?”
莫非要說刺殺案?唐松指了指額頭上一直沒斷過的白毛汗,“不敢欺瞞陛下,要想如常行走,恐怕還得養上一段日子”
“那就再給你一個月的辰光養傷。其間不得離開京城,俟一月期滿之後,你便往皇城尋陸卿。
四世家之事已經了斷,以後你該做些什麼,盡遵陸卿的安排就是”
又有什麼新任務了?為什麼要去找陸元方?
唐松心下疑惑,待要再問,武則天先擺了擺手溫言道:“你傷勢尚未大好,不宜在此多留,且回去養傷吧。陸卿那裡無需多想,屆時你自然知道
說完,武則天便令上官婉兒安排肩輿,送唐松出宮。
至此,唐松也不便多留,依舊坐了來時的肩輿出宮去了。這次陛見的過程中,武則天一字未曾提及刺殺案之事,唐松也沒問一字。
隱隱間唐松甚至覺得剛才武則天之所以遲疑了一下後仍是將弘文印社賜給了他,十有**就是想到了刺殺案。
這或許是另一種方式的補償?
上官婉兒並沒有如以前那般送他一程並說說話,而是唐松剛一走便自回了瑤光殿中。
上官婉兒回來時正見著武則天站在窗前,蓮步上前循著武則天的目光看去,正好見著唐松所乘的肩輿遠遠消失在凝碧池畔一片垂柳掩映中。
對此,上官婉兒只若未見,去了一邊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