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落伍的‘土氣’,此刻卻有著無可比擬的肅穆和威嚴。
英格瑪那一套花俏裝束在它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宛如塵埃,這是傳承百年的教袍,代表地教團威嚴,穿著它的人來到人的面前。就等同樞機主教團親至。
“我去!我就像象徵性地邀請了一下,沒想到真來……”
在協會里。拜耳已經擦著額頭的冷汗,一邊手忙腳亂地套上自己的制服外衣一面疾步走下樓梯,迎向了黑衣的老人。
“低頭。”
在寂然無聲的人群中,夏爾一臉好奇地仰望著,卻忽然感覺到被葉青玄踢了一腳。
直到現在,不明所以的夏爾才察覺到除了本身代表著樂師協會的拜耳以外。周圍所有人已經嚴肅地向著那個老人的方向低下了頭,神情恭謹。
他也連忙裝模作樣地低頭,輕聲秘語:
“怎麼了?那老頭兒這麼威風,究竟是誰啊……”
“師兄你瞎麼?光看衣服就知道吧?”葉青玄低垂眼眸,“除了都主教之外。還有誰有資格穿這一套教袍?”
是誰?還能有誰?
光聽到那種聲的一瞬間,葉青玄就知道來的是誰了,否則他的教團式典就白背了!
在安格魯,只有這麼一個人有資格身著暗金法衣,出行鳴鐘,代表教團煊赫神威。
——那就是整個教團在安格魯的最高負責人、執掌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梅菲斯特’都主教!
在他上了年紀之後,除了每年的新年和年末的祈禱會主持之外,其他時候都一直是深入簡出,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但毫無疑問,他所至的地方,都代表著神明和教團的威嚴,所過之處,一切凡人應當俯首。
聖論中說:‘汝等應頓首,不可直視神恩,謹獻虔誠與敬畏’。
“喔,這排場,真是太厲害啦。”
夏爾不斷地用秘語感嘆,大驚小怪,偷看著遠處的老人時,眼神便塞滿了八卦,嘴裡碎碎叨叨地嘟噥著:“看不出來啊,他竟然是梅菲斯特?聽說他本來據說有機會加入樞機主教團呢!據說因為和聖殿騎士團之間的矛盾被外放到這裡,唔,算一算已經三十多年啦……”
“師兄,慎言。”
葉青玄已經忍不住想要弄死他了:“別以為秘語就萬無一失,梅菲斯特大主教據說也是造詣很高明的樂師,目前聖詠派系最出名的幾位大師之一!”
“誒?看不出來啊。一點以太波動都沒有嘛!”
夏爾輕聲安慰:“葉子你別瞎緊張,說不定是個純理論派的樂師呢。”
“……”
葉青玄本來想要說什麼的,可為了保險,還是明智地閉上了嘴。
因為低聲與拜耳談論了幾句之後,梅菲斯特大主教便微微頷首,並沒有多說什麼,徑直穿過了大廳,走向了會場。
不知是否是錯覺。
葉青玄感覺那那一襲黑色的法袍在路過自己身旁時,似是停頓了一瞬,有一雙渾濁而蒼老的眼眸從身上掃過。
無形無質的眼神像是靜電,所過之處令人產生了面板刺痛、毛髮劈啪作響的幻覺。
很快,梅菲斯特大主教便進入了會場之中。
而直到許久之後,葉青玄才緩緩地抬起頭,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何,他感覺略微有些糟糕了。
“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
少年低聲呢喃,自言自語——
十分鐘後,樓上的單獨會客室之中,有行色匆匆的神父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走進其中。
在會客室裡,坐立不安地英格瑪迎上前去,露出熱情而虔誠的神情,握住他的手掌:
“感謝您的到來,凱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