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場面。她聽到騷動走出來,大眼睛流轉,光是這樣就鎮壓住囂鬧。
她看了看世伯,世伯摸了摸鼻子。
師伯怔怔的看著朔,「這個美人兒…」
世伯正色,「師兄,朔是我的共修。」只有耳朵的一點點紅洩漏了他的心情,但
神情一片坦蕩。
朔平靜的一笑,伸手給師伯,「是,我是虛柏的共修。」
師伯失神的握了握,停了幾秒才放手,一臉失落。「照理說,朋友妻不可戲,何
況兄弟妻。」他眼角含淚,「但我好想不客氣…」
「師父!」「師兄!」世伯和徐如劍一起吼了起來。
這位色狼似的老爺爺,據說是世伯的大師兄。這也是我第一回知道,原來他們師
門並不全是出家人,還有種「火頭道士」,是有家有業的。
這位大師伯,就是火頭道士,據說女朋友多到需要用卡車來載,而且是十輪大卡
車的程度。他不但結過婚,還結過三次,現在是單身狀態,不過沒有小孩。
「如劍就是我的小孩,哪還需要什麼小孩呢?」他害羞的說。
「我並不想當你的小孩!」徐如劍對他喊,氣得發抖。「我根本不想當你這老不
修的徒弟!我想要的是虛柏學長呀!」
師伯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你怎麼這樣傷我的心呢?虛柏那個笨到出家的傢伙有
什麼好?我不是帶你去過舊金山?你喜歡什麼樣的自己挑啊,幹嘛非要那笨蛋不
可?」
「我不是喜歡男人!」徐如劍一拳打在桌子上,「我喜歡的只有虛柏學長啊!」
世伯默默的喝茶,朔自然的坐在他身邊,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這麼簡單的動作
,就讓徐如劍抱頭大叫。
我要說,朔真是厲害的角色。
唐晨和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如坐針氈的低頭喝我們的茶。
「如劍,別胡來了。」世伯斥責,「你不看看師兄為了你的事情四海奔波劬勞,
也該有點尊重長上的態度!」
這比聖旨有用,徐如劍一臉痴迷的低頭說是,乖得像是小學生。
世伯雖然外表看起來鎮靜,但我覺得他大約寒毛直豎。
「對喔,我差點忘記我來幹嘛了。」師伯撓了撓腦袋,「太久沒感受到這麼華麗
的氣氛了…」看到世伯在瞪他,他才咳嗽一聲,「不知道能否求見真貓?」
朔淺笑,「疼寵晚輩,在所難免。但我記得有句臺語俗諺說,『寵豬抬灶,寵子
不孝』。」
我和唐晨死忍百忍,忍著不笑出來。巫婆一直都是很愛記恨的,看在世伯的面子
上,忍受徐如劍喊喊叫叫,但怎麼可能不加以報復。
世伯喝茶掩飾彎起的嘴角,但師伯卻大笑特笑,讓徐如劍發青的臉幾乎發黑。
「我終於知道虛柏這石頭堅持幾十年,怎麼會突然有了『共修』。」師伯眼睛閃
閃發亮,「朔小姐,妳真的好迷人。」
他拍著徐如劍的頭,「是啦,這小子死心眼又硬邦邦,教這麼久,只學全了我的
術,記了一肚子沒用的戒。但他還是我徒兒。所謂教不嚴,師之惰。他有什麼錯
處,到底是我不好…」
「才不是!」徐如劍吼出來,他死盯著桌子,「是我覺得你那套太婆媽,斬草除
根不就好了?是我自作自受,拜託你不要拉在自己身上好不好?!」
朔按著唇,微歪著頭看徐如劍。「原來還有救啊。」
「妳都說有救了,我也不好說不救呢。」趴在窗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