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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頁

可似乎,魏秋文也並不清楚。

魏秋文似乎陷入了一種十分自責的情緒裡,不知道是在責怪自己早年對魏恩言的寵愛,還是在責怪自己這些年對孟寒淞不夠關心。陳七月悄悄退出了魏秋文的辦公室,幫她把門帶好。

從教工樓出來的時候,雲城的天氣依舊陰沉沉的,還颳起了風。深秋的風迎面吹來,掃過脖頸和臉頰,帶起面板戰慄感的同時,還有點疼。

陳七月漫無目的的走著,嶽遠山的電話也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在十里洋場幫忙的普通男人,居然和魏恩言、孟寒淞有這樣的淵源。

——

陳七月來到十里洋場的時候,古玩店掛了張「暫停營業」的牌子,陳七月推開隔扇門,嶽遠山並不在裡面。她逕自走向了後院,便看見嶽遠山正坐在廊簷下,手裡拿著幾頁紙。

「坐吧。」嶽遠山猶自盯著那幾頁發呆,見陳七月來了,也只是淡淡的招呼她坐下。

陳七月瞥了一眼,那是一篇學術論文,探討的是晚唐古玉。

「你應該已經找過秋文姐了吧?」嶽遠山轉頭看她,神色裡有些淒婉:「老魏的事情,她其實也並不知道,當時老魏和孟小姐出了那樣的事,她整個人都快要被擊垮了。有些事,寒淞是一直瞞著她的。」

陳七月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魏恩言的死真的另有隱情?

「老魏當時出事的時候,做了醫學鑑定,確實是酒精超標,孟小姐在警方調查的時候也承認,他舅舅當晚是喝了酒,雖然不多。」嶽遠山嘆了口氣:「對於酒後肇事闖下大禍,老魏的確是難辭其咎。可是沒人知道,老魏這人,不愛喝酒,除非推脫不過。」

聞言,陳七月斟酌的開口:「嶽叔,你和魏先生……」

「我是他的同學,我們是學術上的夥伴,也是生活裡的朋友。」嶽遠山將手裡的幾頁紙遞到了陳七月手裡:「這是當年,我和老魏一起做的。」

陳七月看到作者欄裡果然是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魏恩言,另一個卻不是嶽遠山,叫作嶽峰。難怪這兩年嶽遠山可以教她那麼多東西,他原本應該也是和魏恩言一樣的考古學者。

「這篇論文詳盡闡述了晚唐古玉的鑑定,並首次對青玉十二生肖的年代提出質疑。七月,你大概不知道從晚唐到清初意味著什麼吧?」

陳七月搖搖頭,她對雖然喜歡古玉,但遠沒有這樣的研究。

嶽遠山笑了笑,笑容裡有點淒涼:「意味著,擁有這樣東西的人,財富可能從一個億,縮水到一千萬。」

陳七月愣了愣,這裡面的利益糾葛,她是真的沒有想過。

按照嶽遠山的說法,當年的這篇論文,引起了學術界的熱議。有些學者認為這一觀點不無道理,對青玉十二生肖的年代應該重新考證;有些人則直指魏恩言年輕氣盛,為博出名不擇手段。

「那段時間,老魏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說到這裡,嶽遠山有些哽咽:「後來有一天,有一家叫正恆的公司找到他,說是他們打算做一期古玉鑑賞的活動,想請老魏去現場做指導。老魏原本不願意,但最後還是在他老師的說服下去了。那天,我就應該攔著他的……」

魏恩言出事的那天,就是去和正恆公司的人吃飯,當時孟姍姍也在讀考古學的研究生,會跟著魏恩言一起做研究。誰也不曾想過,一個簡單的飯局,最終釀成了多死一傷的悲劇。

陳七月離開十里洋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內心一直平靜不下來。嶽遠山說,事情發生後,他們第一時間就去找正恆公司的人,可他們所謂的辦公地址早已人去樓空,詢問物業,也才知道,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公司。

嶽遠山出身在南方小城,家裡也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