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沅、崔溪也都覺得崔桃此舉太過異常,本來家裡頭為她回來的事兒就吵吵鬧鬧。特別是他們的父親,若是知道崔桃這般要求,怕是更要生氣了。
等崔桃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崔沅、崔溪二人就趕緊上前。
三年了,崔沅和崔溪再見幼妹,都禁不住激動。二人目光一致地從上到下再到上,去打量崔桃。還是那張他們熟悉的臉,褪去了不少稚嫩,一雙葡萄般的眼睛又黑又亮,瞧著好像比以前更機靈了。只是她看他們的眼神好像很陌生,果然她真的失憶了?
兄弟倆思及此,心中不禁酸楚。
「七姐回來就好,我們都擔心極了。阿孃更是,這些天她為你不知流了多少淚。」崔沅道。
崔桃由此就聽出來了,眼前這兩位清秀的年輕男子該是她的同母兄長,在崔家排行第三和第五。
「三哥,五哥。」崔桃溫笑著見禮。
崔沅和崔溪驚訝了下,忙問崔桃是不是想起他們是誰來了。
崔桃搖了下頭。
二人這才明白過來,崔桃是因為二人的言談猜出了他們的身份。倒真聰明,比以前還聰明。
崔沅高興之餘,跟崔桃商量道:「這咱們這些沒什麼名頭晚輩,都是要走小門的,正門連伯父叔父和咱們爹爹都不走,是要來了貴客才開正門相迎。我知道七姐在外受了不少苦,我們也很歡迎你回來。可這規矩不能壞,若被外人知道咱們這麼大的門第竟這般有失體統,可是會被笑話的。爹爹和伯父他們在官場上,肯定也會被同僚說道的。」
「正是啊,三郎說的正是理兒,七娘還是隨婢子去吧。」鄧氏再道。
「我走正門。」崔桃道。
這時鄧氏打發去通報的人跑回來了,對鄧氏附耳嘀咕了一句。
鄧氏聽了也不意外,只是再打量崔桃的眼神有一種看笑話架勢,但面上還是保持著禮貌性疏離的微笑:「七娘您看,這老夫人也發話了,不能走正門,不合規矩!」
崔沅和崔溪聽到這話後都覺得尷尬起來,正要再勸崔桃,就見她從袖中取出兩塊牌子來,遞到崔溪跟前。
「煩勞五哥幫忙把這個呈給祖母瞧,並傳一句話,我是帶著太后囑咐來的。」崔桃是跟崔溪小聲囑咐這話,鄧氏等家僕離得遠些,倒沒聽太清。
崔溪一見這倆牌子就覺得不簡單,再聽崔桃這話,立刻來了精神,這就捧著兩牌子去了。
花廳之內,崔老太太聽說崔桃的要求後,倒真被氣著了。
這會兒方覺得這丫頭回來真如崔茂所言那般,是故意來找茬的,哪有這樣沒規矩的?
崔茂趕緊在旁感慨崔老太太冤枉他,之前竟不聽他的提議,禁不住又唸叨一遍崔桃如何不規矩不聽話,不能給她臉,便是大方允她進了崔家的門,也得趁機好生教她規矩。
崔老太太瞪一眼崔茂:「你倒是有能耐說我了,她是誰的女兒?是我的麼?便是教不好,也是你們當父母的錯!」
崔茂訕訕地閉嘴。
一旁的小馬氏緊抓著帕子卻不甘心,這走正門的要求確實聽起來有點過分了,像是在故意胡鬧。可她女兒就是胡鬧怎麼了?她受了那麼多苦!她要是真想鬧,她就跟她一塊鬧,反正在崔家這日子她算是過夠了!
這時崔溪急忙忙跑進門,給崔老太太呈上兩個牌子。
崔老太太見過玉牌和開封府腰牌之後,臉色凝重,一聽崔溪說崔桃是帶著劉太后的囑咐來,慌忙站起身。忙命人趕緊去開正門,大家也要一起相迎才是。
原本在屋子裡或嘲諷或冷眼瞧熱鬧的眾人,這會兒都恍然了。當然最沒臉的還屬崔茂,他瞧了眼老太太手裡的那倆牌子,但沒看太清。只知道那玉牌瞧著貴重,而另一塊其像是開封府的腰牌,可牌子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