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下體有被施暴過的痕跡,但除此之外,身上再沒有其他傷痕,“怎麼死的?”他問。
“窒息。”驗屍官說,“死者陰道內有精液和漂白水。”
“漂白水?兇手是變態嗎。”曹牛頓一臉嫌惡。
“漂白水裡面含有一種化學物質,名叫……”
“停,說直白的,我最討厭聽別人滿口專業詞彙,因為我根本聽不懂。”曹牛頓喊道,丁銳鋒聳聳肩,臉上有點微笑,他說。
“漂白水會破壞DNA。”
“技術性案件?我最討厭這種麻煩事兒,我比較喜歡直接衝進老巢拿槍指著兇手的鼻子,大喊‘你被捕了’,那樣多威風。”
“我以為你是能帶來好運的幸運精靈。”丁銳鋒說。
曹牛頓心裡一咯!,頓時感到不妙,他隨口編了個謊話,“嗯……我當然不是那種軟趴趴的東西,我可是保衛型的。”
“原來是來保護我的嗎。”丁銳鋒笑著,他看起來非常高興,顯然為擁有這樣以為貼身的保鏢而感到愉悅,連潔白的牙齒都露出來了,曹牛頓一時有些不好意思,感到很有罪惡感。等找到好時機,我一定告訴你真相。他心說。
“應該能提取到精子,精子也會被破壞嗎?”曹牛頓岔開話題。
“我不認為兇手會忽略這個。”丁銳鋒說,他將死者的情況記錄下來,電話通知了相關部門,之後將記錄輸入進電腦,事情大體上就算完了,接下來他將屍體搬到推車上運到和解剖室相連的太平間,這是一間很小的太平間,屍體並不多。
雖然屍體不多,但他還是敏銳地發現多了數具,顯然是這幾天多的。
有屍體應該第一時間通知他這個驗屍官,但他們沒有,難怪前幾天都沒有一個電話,害他在家裡頹廢了一個星期。
“屍檢完了?真快,難怪會是這裡最好的驗屍官。”陳衛東正在喝咖啡,看到他從解剖室出來便笑著說,但對方並不打算和善地回應,丁銳鋒淡淡瞄了他一眼。
“前面一週,都是你在屍檢?”他問。
陳衛東過了一會才點頭,“是的。”
“他們沒有告訴我。”丁銳鋒說。
“嗯?”陳衛東又好一會才明白他在說什麼,“哦,這我不清楚,我一來就開始工作,然後和大家happy,我聽他們說你不習慣和外人接觸,所以沒有叫上你一起……”
“有屍體。”丁銳鋒指指陌生的屍體,“他們沒有叫我。”他又指指新來的同事,“讓你做了我的工作。”
這個陳衛東心裡一定在抱怨丁銳鋒。藏在口袋裡的曹牛頓偷偷想。連他也覺得丁銳鋒的言語簡潔地太過分,讓人聽得不清不楚──但為什麼和他說話卻很順暢呢?因為是貼身的非人類保鏢嗎?
“你是說有屍體的時候他們沒有叫你卻讓我做了?”陳衛東問,見對方點頭,便說:“這沒什麼吧?大家都是法醫嘛,誰解剖都是一樣啊。他們說你在這裡幹了快十年了,這十年一直是你一個人工作,我就想幫你分擔一點,讓你休息下,而我剛好可以多熟習一下這裡,這……沒什麼吧?”他有些不解,正常人來說能少點兒工作是再好不過的事了,難道眼前這位先生是個工作狂?
丁銳鋒鬱悶地瞪了他一眼,那模樣就差沒丟下一句“多管閒事”,他轉身就走,陳衛東在他身後大喊:“你去哪?就快下班了,等下一起去吃頓飯怎麼樣?”
丁銳鋒沒有理他,徑直離開了。
回到家後,曹牛頓才趕從他衣袋裡爬出來,他看到主人滿臉不快,於是問道:“他幫你分擔工作,難道不好嗎?”他覺得那個陳衛東還是蠻不錯的。
“我以為你理解。”丁銳鋒一臉“你是我的精靈,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的一切”的表情,曹牛頓真不知道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