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你們認識?”
“嗯?”孟池朗起先並未會意,倒是敏感地發現別人落在自己肩頭的目光,才想到這個人搭著自己的肩膀是不是太過自然了些,以至於他作為當事人都沒察覺異樣。
他轉頭看向趙凌宇,目光一個交錯間他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來自於趙凌宇的眼神,這個人一直盯著自己看,像是盯著一個獵物似得,一瞬不瞬的,看著有些滲人。
不過,這樣專注的目光,他雖覺得不舒服,卻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一時間也想不起這種熟悉感來自哪裡。斟酌了下,才算開了口:“你好,我是孟池朗,請問,你是?”
其餘人聽了更是皺眉。
看來兩人根本不認識,而且這個人根本對海城的商界圈一無所知,否則怎麼會連趙家長孫的情況都不知道,竟做出這樣冒犯的舉動來。
事實上,已經很少人會當著趙凌宇的面要他回答一個問題了。他們更多的,是在說完一句話後看向應傑,比起趙凌宇本人,應傑才能給他們想要的回應。
趙凌宇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於一個人前人後表情都近乎稀少的人來說,趙凌宇這麼突兀的表現自然惹來在場幾人驚異而更好奇疑惑的猜想。
趙凌宇並不在意他們的態度,他看眼前的人皺著眉頭,分明心裡已經十分不滿卻還要顧及著場合裝禮貌,他清楚得很,這時候這個人心裡說的恐怕是:媽的,快把你的狗爪子拿下去!
想及此,他的笑更深了些。
抬手,他比劃道:
——趙凌宇。
——我的名字。
他的手剛動,白承安幾人已經驚呆了。
從小與趙凌宇一起長大,他們看到趙凌宇用手語的次數屈指可數!尤其是上到高中後,趙凌宇幾乎沒有在人前再用過手語了,那時應傑這個聲音已經非常完美。
在他們很小的時候,應傑就已經被選到了趙凌宇身邊,從此成為他的影子,應傑能讀懂他的唇語,一起長到這個歲數,以作為趙凌宇的聲音為使命的應傑幾乎可以在他一個眼神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併為他轉達。
他們也早已習慣了,此時乍見此舉,怎能不錯愕!
孟池朗卻不知道這些內情,他臉上也有著驚訝,明明白白的,那是對於這個高大的似乎讓在座的人馬首是瞻的男。人竟然不會說話這是事實的驚訝。
他已經知道為什麼會覺得被盯著的感覺很熟悉了,曾經他接觸過很多聾啞兒童,那些缺失了一部分能力的人在與人交流時總會表現出異於常人的地方,比如側耳傾聽,或是下意識地盯著你的嘴唇,或是觀察你的表情。
猶豫了下,他抬手。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他的手指非常好看,修長且白皙,是多少人精心保養也不能擁有的效果。此時比劃著,因為太久不曾使用過,還停下花了時間想了想,一句話才總算比劃出來。
趙凌宇卻因為這句話而怔愣了幾秒。
曾經何時,這個人與他第一次見面時,就是這樣問他: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那種瀰漫在心裡的感動和踏實感來得迅猛且沒有任何道理,他笑了,忍不住地,伸手撫了撫他的頭,在對方露出疑惑的表情時,他很快收斂了自己的神色,繼而,對他點了點頭。
孟池朗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拒絕他的動作,只是在他摸過了自己的頭髮之後十分自來熟地打算再摸一次的時候,伸手把他的手拿開了。
轉頭就看見這些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