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麼?你剛剛又是在做什麼!爺我是你隨便可以抱的嗎?爺我現在是採花賊,你要想抱我,行!衣服脫光了躺床上,我抱你個夠!”
柳謙沒接他的話,也沒氣,逕直走到小亭中間的青石凳上坐好,偏頭看著他,“近十年沒見,我們來對飲一杯如何?”
秦恕這才看到,石桌上放了兩道小菜,一壺酒兩個杯子,這才明白過來,人家明擺著有備而來,他這時候要再跑,就是縮頭烏龜了……話說回來,他是什麼時候放的那些東西?為什麼他都沒看到?
再看看那人,優雅的坐在那裡,一副想閒聊的悠哉表情,以前的事……他不介意?
斜著眼睛撇了撇嘴,是個男人都不可能不介意……
但不管怎麼著,這酒裡頭肯定沒下毒,柳謙是絕不會想傷他,他想傷人時不是這個樣子。最難的說話都說過了,這下怕什麼!秦恕脖子一梗,視死如歸的走到石凳邊,氣勢萬鈞的坐下,“喝就喝!”
柳謙輕笑出聲,超然淡定又無奈包容的看著秦恕,“小恕,我不會傷你。”
“我知道!”
“你知道還……”
柳謙這次是真的笑出聲了,聲音若風吹玉鳴,笑容若水拂青蓮,“小恕,你還是同以往一樣,很可愛。”
秦恕暢飲了杯中酒,再抬頭,仔細地看著柳謙。
他俊朗清逸,他風采華然,他嘴角泛著溫柔的淺笑,溫和中卻帶著距離,就那麼遠遠的遠遠的看著你,不是他刻意的疏離,只是那氣質太為超脫,自己不敢接近,生怕褻瀆。
隔著一張石桌,如同隔著一條長河,他隔水相望,只能仰慕,傾倒,卻不能跨越,不能並肩。
柳謙之於秦恕,是鏡中花,是水中月,是無盡的相思想往,卻觸不到抓不住。
他們的距離和結果,秦恕很明白,很早就明白了。
緊握了手中的杯子,眼神複雜地看向柳謙,很想問一句,你是不是也這麼想?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遠,遠到根本不可能相交?當初你是不是隻是覺得我可憐,所以一直在隱忍,一直在包容?如果他變得可以跟上他的腳步,變成如他一樣的謙謙公子,那麼,他便會撒了手罷……
有些衝動的,一句溜到舌邊的話再也沒攔住,“柳謙,那件事你……”
五十二
天青色的杯盞被輕輕放在桌上,沒發出一點聲音,“你說……哪件事?”
“原來……你忘了啊……”秦恕雙手抱著杯子,眼眸黯淡。
比起介不介意,忘記那件一,更讓秦恕心裡鬱郁。一件他掛在心頭這麼多年的事,他居然都不記得……如果他不記得,那他這麼些年的糾結,又是為了什麼……
一時無話,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天邊的雲,柳謙唇角掛著笑,“世上之事,皆同這流雲一般,你看著它時,覺得它沒在動,可一轉眼的工夫,再回過頭來,早已找不到方才的那片雲。事過境遷,自己心裡一直記掛著的,未必是別人一直記掛著的,這種事,誰都不會舒服吧。可是小恕,既然你心裡矛盾的不想別人介意,又不想別人記直,為何又要過於執著呢?不管怎麼說,那片雲來過,就有了痕跡,就算想忘記,某個不經意回頭時,可能又會湧上心頭。因為已經發生的事,不可能被任何人隻手磨滅。事已至此,釋懷,不好麼?”淡淡說來,既像是陳述,又像是在勸慰。
“那你……錢榆他還好嗎?”秦恕調開話題。
“很好。”
能不好嗎?你們兩個雙宿雙飛怎麼可能不好!秦恕一邊掐著杯子,把它相像成某個人,用力,再用力……
不經意間,下巴一陣微涼的感覺,一隻纖長玉白的手,正抬著他的下巴,他頭一偏躲過,躲完了才覺得窘,正躊躇著說什麼話,那人收回了自己晾在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