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約四十分鐘,沖洗乾淨的白玄蟬裹著浴巾出來,過來換藥的女醫生進門看見坐著的白玄蟬不禁愣怔,緩了兩秒才想起她在昨日午後已經甦醒,鞠躬問候之後她將裝藥的托盤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解開她的浴巾檢視傷勢。
除肩胛處的橫向傷痕其餘都已經呈現癒合狀,留有不起眼的傷痕,只要擦拭消疤膏就能恢復如初。
“和我說實話,我背後那道疤是不是沒辦法消除了。”浴室裡有鏡子,白玄蟬不是個怕看傷的人,但那處傷痕著實讓她也覺得觸目驚心,難怪能疼得自己一晚上都睡不好,還以為是自己的忍受力下降,沒想到是真的傷重。
“嚴格意義上來說,夫人您的傷……”女醫生說話未半就被倒茶的侍女截住了話茬兒,“夫人不必太過擔憂,您這不過是個小傷而已,好生養著過段時間自然會癒合如初,請您放心著。家主已經醒了,過會兒就來了,您今兒個想穿哪套衣服?我們準備著。”
“隨便吧。”白玄蟬擺手將侍女遣走,這人顯然是被陸京墨封過口的,不僅僅是她,估計陸家侍候的下人都被他警告過,不允許在自己面前說半句關於病情的消沉話,如此嚴肅的陣仗,後面這處傷痕的疤怕是隻會重不會輕。
腦中胡思亂想著倒也沒覺得上藥時太痛,反應過來時上藥已經結束了,侍女從更衣室內取出兩件寬鬆的裙衫問她是否合適,白玄蟬隨意地指著她右手那件素色長裙,換完衣服出來就見陸京墨在堂前換香。
“早上好。”懶懶地抬手打了個招呼之後白玄蟬扶著桌案坐下,牽扯到背後傷口時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紅,屏住呼吸稍緩片刻長舒了一口氣,主動轉移注意力問道,“今早準備了什麼餐點?”
“食素,你剛醒來,吃得清淡點兒比較合適。”
“清淡點兒又是吃什麼呢?素食這麼多,你還讓我一個個猜過去不成?”說完這茬兒白玄蟬又看向他燃香的動作,抬手在鼻前做了個攬氣的動作,輕嗅著香氣驚歎道,“這是你保險櫃裡那塊龍涎吧,好好聞。”
“就知道你會喜歡,因為我小時候每次點這個香,你都會在我臥室裡多留會兒。”陸京墨拿點火器燒著香,合上香爐蓋,“你不喜歡的應該是和香,類似於雪中春信,每次我點這種香的時候你都走得早。”
“畢竟我專一嘛,就喜歡聞單香。”
有種已讀亂回的錯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陸京墨把香爐放到堂前案上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問道:“止疼藥吃過沒?要不要試試止疼劑?會好很多。就是藥效過了之後會有循序漸進的痛,需要持續打,副作用還行。”
“你怎麼知道我在痛?”
“我要是連這點兒都看不出來,也不必做你老公了。”陸京墨抬手示意人去把止疼劑拿來,期間他又問道,“所以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明?”
“抹不開面兒。”白玄蟬單手支在桌案上支著腦袋有些彆扭道,“我怕你說我事兒多,覺得我這麼大個人兒了還怕疼。”
“……家裡有個冰室,你知不知道?”
莫名其妙提起這茬兒白玄蟬突然疑惑,頭頂問號看向他,後者繼續胡言亂語道:“過兩天我打算把那邊的電掐了,然後把你請進去。”
“啊?”聽到這裡白玄蟬馬上制止道,“不可以哦,小白不可以製冰哦,這邊建議親繼續供電,或者是偷隔壁家的電繼續維持冰室的運作喲。”說話間她伸出兩個食指交叉放在身前不停搖頭。
“可是我這邊覺得你很適合製冰。”陸京墨把她的抬起的手按下,“因為你這嘴說出來的話真的很讓人心寒,什麼叫‘說你事兒’,小沒良心的,我哪次不是你一喊就屁顛屁顛兒拋過去給你收拾爛攤子。”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持反意見的白玄蟬低頭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