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現如今軍方出動這麼多人,也就是賈赦,換做其他人恐怕擋不住。」
他這番話說的倒是真心實意,因為他認為即使是自己現在和賈赦調換一下位置,也是這個下場。
要知道,賈赦因為荀緄的事,他背後的軍方,勛貴,岳家都只會袖手旁觀,不會參與,讓他孤軍奮戰,沒有幫手。
在同時因為這個賈赦要面對的,對手不只是早就將他恨之入骨的新貴,還有就是對他幫襯著荀緄不滿的一些軍方。
再仔細一點來講,由於賈赦的這個小動作,被割肉的軍方,為了對付賈赦,下了大力氣,甚至不惜開了幾個口子,引入了文官。
「確實,可惜了。」王子騰點評著賈赦的做法以及軍方的反應,聲音平平靜靜,若清泉流過石面,除去牛繼宗,柳芳,以及陳騏,軍方還是有著別人來的,可那些要麼是身份地位太過于敏感,牽扯太大,不方便出手,要麼就是在忙著其他的事。
除此之外,也不乏礙於賈赦開國元勛一脈的身份不好出手,嘖,用著自家祖宗的榮耀,來大做文章,還當真是,好一個孝子賢孫賈恩候。
至於西南沿海諸事,王子騰早有耳聞,當時只是在心中腹誹了柴次輔幾句,一遇到義忠郡王的事就吃虧,令西南沿海清一色的局面被打破,除此之外,也就無他了。
反正在王子騰想來,朝廷在西南沿海上佔據著絕大優勢,只要有時間騰出手來,就能穩穩的推進,壓制住這群人的小動作。
不過從現在的情報來看,那群人真的是給一點陽光就燦爛,在西南沿海開了個小口子,經營出來的勢力超乎所有人想像。
「柴栄糊塗啊,」王子騰想到這兒,後知後覺地埋怨起柴次輔來了,他覺得如果是自己去那裡做這些事的話,再怎麼說,在自己身上割肉都要比,在海上掀起大風大浪的好。
「唉,」悔之晚矣,王子騰嘆息一聲,備了車馬,直往柴次輔的府邸中而去。
也沒多大會兒,直接來了柴府門前。
剛到跟前,就有兩個下人在等候,見到王子騰來,連忙行禮,嬌聲道:「大人,我家老爺正在堂中等候。」
看來這位次輔是料定自己,要來了,果真是要吃定自己了。
王子騰點點頭,仔細整理了下衣冠,深吸一口氣,踱步進去。
很快的,王子騰就見到了柴栄,靜靜的坐在玉床上,兩側也都是真玉寶架,上面放置著各色器物,各個都是晶瑩剔透的,燭光下瀰漫著莫名的光彩。
「柴大人,」王子騰進來後,端端正正行禮。
「坐。」柴栄笑了笑,目光一抬,眸子平靜,不生任何波瀾,道:「可還是為那西南諸海的事而來。」
「是,」王子騰知道,眼前這人心機叵測,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自然不會不知道,開門見山,道:「海上雖有風浪,卻也不至於此。」他認為,有些事,單單只是一方,是做不成的,自然要有自家的窟窿來幫他們。
「呵,賈赦在那裡一個人能頂什麼事。」柴栄眸子閃現出洞徹一切的光芒,頓了頓,才繼續道:「不過,也不能不防。」
「有道理,」王子騰對此表示贊同,道:「好好好,那就都由柴大官人來。」
看著在自己家裡耍無賴的王子騰,柴栄隱隱有著心臟病發作的跡象,「那你怎麼不自己得了來,偏讓我去。明明是你自己不中用,怪得了誰來。」
王子騰立時擼起袖子就要動手,好在旁邊有人堪堪攔住了,勸道:「王大人,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還是議議,咱們接下去該怎麼辦吧!」
王子騰冷笑道:「怎麼辦,還議什麼議,我們家裡的那三艘寶船都已經沉了,難不成在這裡空口白話的,還能讓它們再浮上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