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科舉兩字胡老爹沒敢念出,但那神情無不在訴說這個意思。
胡廣文點點頭,“平日裡家裡……”
不等說完,胡老爹快速打斷,“家裡無需你操心,也不用有太大壓力,咱家現在有謀生的本事。”
如何能沒壓力,胡廣文想再度科舉就是因為家族無人無後,備受欺凌才下定決心。
還有一點就是元珤。
只有足夠的實力與地位,才能護住她,護住家裡多年不易得的幸福。
“家裡有我和你媳婦兒呢,安心讀書。”胡老太忍不住摸摸元珤,“以後我們元寶也是讀書識字的人嘍。”
畫本子中說凡人只有極少數人能識字唸書。
不認字,什麼都看不懂,如何能創造更好的生活。
等她報恩走後,這一家人如何能守住。
元珤開口提議:“那我們一起學。”
無人會拒絕一個小孩的提議,個個點頭說好。
此時歡聲笑語的一家人並不知道未來有多少水深火熱的日子正期待他們的到來。
海神廟內
心懷鬼胎的三人對視一眼,苗紅喜將珊瑚放回原位,三人四下探查。
腳步一點點逼近。
苗招弟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怎麼辦?
閉上雙眼的苗招弟心頭漫過一股絕望,不能被發現。
她可是臨縣最大富商的夫人,怎能有如此掉面子的過往,絕不能。
一時想不到法子的苗招弟滿心怨恨。
恨胡家,恨元珤這個災星,更恨自己爹苗寶根軟弱無能,不然她為何要以孩童之身承受這些。
海神廟一股怨氣沖天起。
夜鬼哭嚎。
變故陡升,毫無察覺的村長三人沒找到廟內再有旁人,互相監督著退出海神廟。
尚不等村長開口,一旁苗紅喜捂著脖子倒吸一口涼氣,“你們不覺得今兒太冷了些?”
尤其脖頸處像有人在吹風。
“少疑神疑鬼。”村長苗慶山掃一眼四下亂瞟的苗紅喜,不知又打什麼鬼主意,“我看著你倆回。”
說著,村長一手推一個,“走走走。”
有村長監督,兩人徹底歇了么蛾子,悶悶不樂往回走。
越走,苗紅喜越覺得後背發涼,肩膀發沉,聳聳肩:“守海你別搭我肩膀,太沉。”
“誰搭你肩膀了,別找事昂。”苗守海計劃未成,正喪氣著,一聽這話瞬間炸。
村長見兩人吵起來,趕忙勸和。
無人看到的夜色下,苗紅喜周遭跟著幾隻阿飄。
面目猙獰,又哭又叫,又打又罵,聲聲控訴。
只可惜這聲音苗紅喜聽不到。
唯一能聽到的元珤望著那過於濃重的怨氣,若只是遭遇海難,遠不該如此。
那一團團怨氣裡摻雜點點要化戾的官祿氣運。
這變化不過片刻。
海神廟上空閃過一瞬微弱金光,眾鬼退散。
元珤若有所思,摸摸小白,後者快速跳下,趁著眾人視線不在偷偷溜出。
烏雲遮月,繁星隱退。
漫長的夜色染上一抹魚肚白,隨後調色盤被打翻。
金光萬丈,日出東方。
“個賠錢貨,一晚上不見人也不知道去哪裡浪,真認不清自己姓啥叫啥。”
祥和的清晨被一陣叫罵打破。
正幫胡廣文打掃書房的馮氏忍不住皺眉,“你說隔壁咋又吵,就不能好好對孩子。”
好在現在自家有元珤。
“咱顧好自己就行。”好人胡廣文沒少做,只是一次次被傷心,被辜負,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