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進過賬房兩次,去還是支取銀子的家主,並未有人覺得此時能有什麼變化。
碩大的屋子,只零散坐著兩個打瞌睡的老者。
見家主前來,兩人戰戰兢兢請安。
雖早有預料,但吳鏞從未想過是這種情況,拿著他吳家供奉,卻不來點卯。
真當他不會來查還是暗地裡尋好了靠山?
粗粗掃量一眼,後面幾張賬桌上落了厚厚一層灰,吳鏞笑問:“其餘人呢?”
“這……劉管事家中有事,家主您前來可是要支取銀子?”
銀子二字將吳鏞理智喚回,若非今日遇到小丫頭,他怕是還會被矇在鼓裡。且現在他並無證據,若驟然發怒怕是會打草驚蛇。
安慰自己一句的吳鏞點點頭:“今兒尋到一株千年火靈芝,價值不可估量,正對錶少爺的症狀,給我備一萬兩銀票。”
“這是不是太多了點?表少爺那病不是說只能養……別是騙子吧。”
“小的早年跟著老家主去各地收賬,從未聽過這什麼千年火靈芝,便是品相最佳的靈芝也不過千兩,再說表少爺的病好像也不需要用此藥材吧?”
之前也被賬房幾位先生提醒過是否被騙的吳鏞原以為這是忠心耿耿的標誌。
眼下,吳鏞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不就一萬兩銀子,怎麼,我堂堂吳家家主連這點銀子都取不了,即便被騙,我吳家還施捨不起這點銀子?”
“可……”
見兩人還欲再勸,吳鏞背手質疑一聲,兩人不敢再言,忙轉身去取銀票。
隨著吳鏞帶著銀票離去。
整個吳家幾位主子同樣得了訊息。
或有拍著桌子同自家夫人抱不平,“就他一個是吳家的主子,要取多少銀子就取多少,我就不是吳家正經主子了,一幫雜碎,我呸。”
也有守寡姨娘見自己說準,慢慢品著參湯,與貼身丫鬟抱怨:“攤上這樣一個情種敗家子兒,吳家遲早跟著改姓。”
驚得貼身丫鬟四下張望一圈,小聲勸人:“姨娘,老爺已經沒了,我們以後還是要靠著家主,您可不能再這麼說,萬一,”
“什麼萬一,老爺留給我的傍身銀子夠我滋潤活一輩子,老孃用得著靠他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不同於吳家姨娘的不滿。
聽聞娃娃們一人一句闡述,胡家幾人只記住了元珤爬懸崖峭壁。
一顆心瞬間提起,幾人團團將元珤圍住,疊聲問著:“有沒有剮蹭到哪裡?”
“疼不疼?”
元珤搖搖頭,“我可厲害了,一點事情都沒有。”
不止元珤,一旁娃娃們也沒逃過胡家幾人的關切,等確認都無事,這才有心看幾人手中的碎銀子,一疊聲說好。
更多的是叮囑以後不能沒有大人就往深山裡跑,若出個萬一怎麼辦。
最後不忘端出糖水給一眾娃甜嘴。
不同於胡家眾人反應,等一眾娃回家,剛說上一句,銀子就被搜刮走,邊聽邊問別人得了多少。
聽到比自家多,剛咧嘴笑的娃娘指點著自家孩子腦門,“人家能多摘,你咋不知道呢,看看,這銀子都沒人家得的多。”
本以為會得到表揚,再不濟也會有兩聲關懷和叮囑的娃瞬間傻眼。
“剛在胡奶奶家,人家就誇我們了,還說……”一句話不等說完就被打斷。
“他家好你去他家啊,外人的屁都是香的,他家一個外來戶敢說誰不好?”埋怨上兩句,一臉期待看向自家娃,“趕明兒再去摘點,這回兒不賣給那啥貴人咱去鎮上藥房賣也成。”
“我不記得路了。”一句話直接讓滿懷期待的家長指著孩子額頭開罵。
“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