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沒一個省心的。”李夫人嘆一句,“今兒這畫冊,說什麼也得挑一個出來。”
嬤嬤只笑不語。
大小姐能拖到今日,還不是夫人自己寵出來的。
換做別家,或者夫人真能說到做到,大小姐還能在家裡?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菀姐兒帕子一搭,委屈道:“爹爹和孃親是要早些打發我出門嗎?”
李夫人瞬間舉手投降,“孃親怎捨得隨意打發你出門子,你爹爹尋的這些人確實配不上我的心肝,等著我去找他說理去。”
“罷了,既然爹爹都如此,我便……”
“怎能委屈的我心肝,這些都不看了,孃親一定為你尋個如意郎君。”李夫人安慰兩句,氣沖沖往自家夫君書房衝。
一過垂花拱門,笑聲傳來。
李夫人心中怒火更盛,“你聽聽,他還有臉笑,給我的心肝都尋了些什麼歪瓜裂棗。”
“可能老爺,”嬤嬤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李夫人揮開手,“不用替他找補,不說這次,上次挑的那些也沒一個合心意的。”
說著,李夫人快步上前推開書房門。
“夫人來的正好。”李老爺揚一下手中信紙,起身繞過書桌,“你且看看。”
在李老爺的催促下,李夫人上前接過信紙,掃一眼,疑惑道:“我兄長的信怎樣你如此高興?”
“夫人看完便知為夫在笑什麼。”
看著自家相公悠閒自得坐回雕漆椅上,滿目期待,李夫人一目十行看下去。
信是年後認親之前寄出,除去殷殷叮囑便是提及菀姐兒婚事,直言有一好人選,只待今秋若能考中,堪為良婿人選。
看到此處,李夫人心中湧出一股不滿,舉人都未中,便能讓夫君笑到如此程度,可見真是不願多在女兒身上費心。
一目十行掃下去,看著對經年世家張家一通誇,含蓄說著當年她還抱過的衍哥兒尚未弱冠。
李夫人面前浮現出張衍當日的言談舉止,不卑不亢,面容俊秀,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兒郎。
只是這年紀,她的菀姐兒尚未及笄。
見夫人沉思,李老爺捋著鬍鬚道:“夫人意下如何?”
“不妥。”
“那日你歸家不是還好一通誇賢侄,若咱們菀姐兒幼時也常居潛洲,雖說遠些,但有舅兄照看,如何不妥。”
“這衍哥兒可比咱菀姐兒大好幾歲呢。”
李老爺上前攬過自家夫人,“我不也比夫人年長几歲,張家那樣的門第,若非早年張遷張大人一事,又加上張家老爺子仙逝,怎會年近弱冠還未婚配。”
“那周家……”
“不過捕風捉影的事兒,怎可輕信。不過夫人顧慮的極是,此事萬不可輕易應下,女兒家萬般金貴。”
聽著夫君走來轉去為女兒操心,李夫人剛看圖冊上一堆歪瓜裂棗的怒氣消散不少。
“對了,廣文外甥不是同張衍交好,改日我好好問問。”李老爺剛說完自己便擺手作罷。
“算了,還是等秋闈,現在不可讓孩子分心。”
“不行,若真等到秋闈,有人榜下捉婿可怎麼辦,還是要先問問的好,我給舅兄去信,讓送一幅畫像來,只說讓孩子先看看。”
一番言論聽的李夫人搖頭嗤笑,“現在如此著急,怎之前送些歪瓜裂棗給菀姐兒挑選。”
“我……”不等李老爺解釋一句,李夫人出聲制止,“你們男人怎會知道這些,你還是想想怎麼打發那些人,此事兒還是交給妾身吧。”
“有勞夫人了。”
“以後少尋那些歪瓜裂棗給咱們菀姐兒,我就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