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聽著嬤嬤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苗招弟蹙眉剛要反駁，想到剛剛公爹的話，點點頭，小聲問著：“府上表小姐人可好，平日喜歡些什麼啊？”

“是擔心你兩個妹妹吧，哎，咋又這樣狠心的爹孃。咱們表小姐可是最心地善良……”

絲毫不知苗招弟用些的嬤嬤一句句誇著府上表小姐，時不時也說著盼弟這孩子學東西快，人雖小，卻格外勤勞。

字字句句皆不是苗招弟想要聽到的。

正想繼續問，馬車緩緩停下，“好孩子，下來吧，我帶你進去。”

“姐姐！”

一見到人，早就等候在院內的盼弟拉著引弟飛撲上前，隨後不好意思對著領人前來的嬤嬤道謝。

“你們姐妹好好說會兒話。”嬤嬤擺擺手，叮囑一句，快步回去覆命。

目送人走後，盼弟重新看向許久不見的姐姐，上前剛要拉人，苗招弟不著痕跡蹙眉，退一步避開。

抓空的盼弟放下手，關切道：“姐姐，你在鄭家好不好？”

掃視一圈，未見到其他人的苗招弟忍不住蹙眉，“怎就你們兩個。”

“啊！”盼弟呆愣一瞬，笑著解釋：“今日其他幾個姐姐當值，她們都在小姐跟前伺候，我一會兒也要去呢。”

本以為一來就能見到李家表小姐的苗招弟垮著臉問：“一會兒你要回去伺候？”

“嗯，這還下著雨，外面冷，姐姐我們去屋裡說話。”說著，盼弟攀上招弟胳膊拉著人往屋裡走。

邊走邊說著自家小姐有多好，她在這裡又學到什麼，“我要一輩子好好伺候小姐，以報答小姐。”

以為會受到熱情迎接的苗招弟冷著一張臉，聽到這句，徹底忍不住，冷哼道：“瞧你這點出息，一輩子也就是個奴才命。”

感受到姐姐語氣中濃濃鄙視與厭惡的盼弟縮縮脖子，忍不住小聲反駁，“做奴才有什麼不好？”

不止能吃飽穿暖，還能認字，每日做的活計一點不費力，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不當值的時候還能同別的姐姐一起去街上，做的好或者遇上年節，小姐還會有額外賞賜。

盼弟掰著手一樣樣數著，一旁引弟也跟著點頭，“饅頭好吃，糕點也好吃。要伺候小姐一輩子。”

“沒出息的玩意。”苗招弟滿嘴不屑，扭頭看向緞面被褥。

“這是你們用的？”

“嗯，晚上蓋著可暖了，還能聞到太陽的味道呢。”盼弟歡喜點頭，“姐，你在鄭家是不是也住這樣的屋子，睡這樣的鋪蓋？”

苗招弟被這樣輕快又天真的語氣刺痛。

憑什麼！

憑什麼不過短短几日，盼弟也能像隔壁災星那樣快樂，分明上輩子不是這樣的。

她們就該痛苦的活著，憑什麼可以這樣輕鬆愜意。

再度被嚇到的盼弟小心翼翼抓住姐姐的手，“姐，可是鄭家對你不好？”

“若他們真對你不好，我去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