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家的慘狀讓不少人膽寒,“這,這麼晚了,既然人沒事咱就先回家吧。”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附和,有腳快的已經熄滅火把朝著村裡走。
眼見人群要散,紅喜家的趕忙四處滾著想拉人,“你們不能走,還有我,救救我。”
見無人相幫,紅喜家的越發罵的起勁:“一個個殺千刀的,平日用著的時候說的親熱,現在你們就見死不救,良心都讓狗吃了,你們向著災星,都得遭報應。”
道道驚雷在紅喜家身旁炸開,無數火苗追隨。
剛從變故中回神的胡廣文不等上前,就被人拉住:“你大人不冷不餓,娃不冷不餓?咱回去叫紅喜來接他婆娘就行,這火——沒啥事,有也得是好事。”
那火雖追著人,就地打滾後並未沾身,尤其此人有先例再加上剛剛的對比,眾人覺得紅喜家的是故意如此想訛胡家或誰上前就沾上誰。
還有一層就是幫忙的人會不會出事,無人得知,無人敢動。
驚雷之火沒啥事?
一直能聽到慘叫的元珤有些不滿又勸慰自己肉身還留有些許威壓也算不錯。
想要擺尾,結果是狂登小肉腿。
又冷又餓的胡廣文看一眼依舊打滾大罵的人,又感受懷裡娃娃動靜,點頭同意。
一路上眾人雖沉默不語,卻止不住滿心嘀咕。
驚雷再未落下,若非時不時傳來的咒罵與哭嚎,剛仿若一場夢。
胡老太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既擔心又高興,各種情緒交織到家門口忍不住拉過兒子小聲詢問:“這真是你撿到的娃,沙灘上咋就突然出來個娃被你撿了?還有剛剛那……”
想到剛剛,胡老太只覺失言,默求神佛勿怪。
“娘,這真是撿來的,剛,剛那就是巧合,往年冬日也有半夜打雷的,這雷劈樹劈人都不稀奇,不常有而已。”
胡廣文身為男人,這些年他不是沒有動搖過。
可聽著媳婦兒趴在自己懷裡痛哭不能給胡家生下一男半女,說著多存些銀錢給他娶小時,他只覺自己對不起這個女人。
當年是他心悅於她,爹孃也打聽過她家幾代人丁興旺,才上門提親。
至於剛剛村裡人諱莫如深的胡廣文半點不當真,這些雖少但並不是沒發生過,他曾在書裡瞧見過。
“真……”胡老太還想再追問一句定定心。
聽吱呀一聲。
木門開啟伴著一陣咳嗽,“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兒子啥事也沒有,別擔心,你出來幹啥,這夜裡多冷。”胡老太顧不得再詢問,三兩步跨進院子,接過柺杖攙著老伴就要往屋子走。
“這點風算啥,早年修渠,大冬天我光著膀子都不冷。”胡老爹拍拍老伴的手,“怎麼聽說咱廣文撿了個娃,可是……”
轉身看清全貌的胡老爹呆住。
真有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