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喝了,病才能好啊!”
都說年紀大了,脾氣會越來越像孩子。
顧露晚如此說,旁人聽了自然不起疑。
太皇太后想瞪人,卻是連眼皮都無法完全睜開,說話也提不上力氣,說了個“不”字就直喘氣,“喝”字壓根沒說出口。
顧露晚也不管那麼多,見她張嘴,就將勺送進她嘴裡,欣慰的點頭。
“好了,好了,就喝完了。”
太皇太后想罵,便又是一勺進了嘴裡,接著嘴裡被塞一口糖,更是說不了話。
顧露晚喂完,將藥碗給了旁邊的榮姑,又替太皇太后擦了擦嘴角。
榮姑原以為皇后就是來做樣子,但幾日下來,才發覺皇后是真用心伺候。
他們一眾老奴看在眼裡,心下無不動容。
立在寢殿內一會的蕭風淺,這才正式出聲向太皇太后和顧露晚二人請安。
請問安後,蕭風淺往前走了兩步,細細端詳了一下太皇太后的臉,“老祖宗今日氣色看著好多了。”
太皇太后自以為是慣了,以為蕭風淺不知她謀害過他的事,拼命對他眨眼睛。
但落在外人眼裡,那緩緩一開一合的眼皮,只是累了困了。
顧露晚將太皇太后喝藥加墊的枕頭抽走一個,“知道太皇太后高興,但喝了藥,睡一覺好的更快些。”
太皇太后還在使命的眨眼皮,但終究抵抗不住藥力,闔上眼睛睡了過去。
顧露晚說這裡有斐然幫忙就可以了,讓從昨晚陪著她,一直守到現在的榮姑、蕭姑下去眯一會。
二人知道是斐然要回稟一日來宮中的大小事,加上她們上了年紀,跟著顧露晚熬了幾個日夜,人焉焉的早提不起勁。
此刻就連憂心的神情都淡了,木然施禮退了出去,眯一兩個時辰還要再回來。
寢室便只剩顧露晚、蕭風淺、斐然和御前那個小太監。
顧露晚就坐在床邊,拿過先放下的書,接著看起來。
有外人在時,顧露晚對蕭風淺總是這副淡然疏離的樣子。
每日蕭風淺來給太皇太后請安,會象徵性的坐上一兩個時辰,她就當他不存在一樣,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
蕭風淺每次都硬著頭皮,搭訕幾句。
“娘娘今日看的又是什麼書啊!”
顧露晚目不離書,“吳子。”
“看了孫子看吳子,娘娘這是要當兵法大家啊!”
顧露晚輕輕“嗯”了一聲,蕭風淺一人笑的尷尬,將蕭風奕出的主意當自己的說了。
二人心照不宣,主要是說給御前跟來的小太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