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嘆一聲,她舉步靠近他,放下手中的晚膳,打擾道:&ldo;吃點東西再看吧,別餓壞了身子。&rdo;
&ldo;你吃過了嗎?&rdo;放下手中的兵書,看向凝雪體貼的問道。
聞言,她盈笑輕點頭。既然他不想說,她也樂意裝傻。皇上的心意始終是不要別人知道他的心意,自古君主講究的是法術勢,不想臣下任何人能觸控其心意,那臣下自然會戒慎戒恐,不敢稍有差池。這一切她心裡自是清楚,做為女人更是該進退得宜,她只是在等著他自己說。
&ldo;所有人都以為我有美相伴,天下可忘,不明白還有什麼不開心的是嗎?&rdo;她的貼心一直是最吸引他的地方,本就無意隱瞞她,喁琰邊吃著她親手端來的東西,邊選擇了自我調侃的開場白,見她側頭,他繼續道:&ldo;有沒有覺得我這皇帝做的頗為窩囊?&rdo;
&ldo;窩囊!是指處處受制於太上皇嗎?來日方長,坐上這龍椅難道還怕沒有機會一展拳腳嗎?只要你是真正的全心為大清,為黎民百姓,又何必急在一時呢!你也好,太上皇也好誰掌主權不都一樣,只要百姓能安居樂業。民為重、社稷為次、君為輕才是為明君之道。&rdo;縱然從前再多的懵懂,近日來太上皇回宮後的種種事端也終讓她看出了端倪,只是站再百姓的立場看,誰是皇帝未必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能溫飽。
&ldo;這話自是有理,可是以皇阿瑪現在的性子,重用權臣,處處袒護著,百姓哪來的好日子。何況……此行明著是皇阿瑪體恤我們,實則無非是趁機重新掌理主權。&rdo;這層意思他早就明白,只是想到凝雪一直厭惡被人利用,所以一直選擇不說。現在,也無需隱瞞了,且以她的機敏怕是早就參出了些。
他氣的只是那麼多年了,為何遲遲得不到皇阿瑪得全心信任。在他面前,他總會覺得難以自處,進退失了距。那一直威風八面、高高在上的男人,縱是一直對他寵愛有加,卻總給不了他如阿瑪般的親切。
&ldo;難怪近日來你一直鬱鬱寡歡。&rdo;這男人明知太上皇的目的,卻又仍舊執意履行自己的諾言,陪她赴此行。或者說早在他向她許諾時,便早已做好準備暫時放下江山。雖是感動於心,但她也只是帶著隱隱的笑繼續勸慰:&ldo;恕凝雪直言,凡事總有兩面,換言之,等到他日太上皇百年之後,那些權臣就算苟活於世,也無非事讓你殺之滅之,jian臣一除皇上自然會成為民心所向,得民心者得天下,這道理皇帝總該意會吧!&rdo;
&ldo;得民心者得天下!這話說的簡單,只是近日來我越來越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rdo;侃侃而談他也會,只是現下的局勢仍是讓他深覺無奈。
看著眼前頹廢的男子,凝雪突然恨起自己不能身為男兒身,為自己族人的江山效命。如今她唯一能盡的綿力便是陪在他身便,縱不能如老祖宗孝莊皇后那般輔佐三代明君,留名萬世,但至少她也算盡力了:&ldo;皇上實不該太過自責,你我都知道大清如今這逐漸的腐敗壓根不是出自你手,凝雪願獻上有生之年力所能及陪皇上挽救。&rdo;
&ldo;你願意一生陪著我?&rdo;喁琰無法置信的確認著:&ldo;一生被困於宮牆內,無怨無悔的做這皇貴妃?&rdo;
&ldo;恩,江山和兒女情長比起來重多了。雖曾想過要遨遊天下,但總該先幫皇上定天下吧。如此一來,待在皇宮裡也似乎不如凝雪之前料想的那麼壞。何況……說到底你終究是我的丈夫啊,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是夫嘛!&rdo;
這般媚眼燦笑的凝雪,似乎放下了一切,淡漠於世,又似乎找到了更重要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