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可行之法。然敵人手握的是滿州六旗的兵力啊,吾方若只派五千精兵怕是有去無回,何況皇上您還要親率,將領一敗,軍心難免渙散啊!&rdo;
&ldo;是啊,我等本就兵力不多,於此刻更忌諱分兵行事……&rdo;
&ldo;好了,這些年朕縱是養尊處優慣了,卻也還不至於對兵法一竅不通,如此之法,自有其因。朕絕不會拿自己親兵的命去開玩笑,聽命便是,朕又何嘗會想敗了自個兒的江山!&rdo;他突然開口,斷了將士們的話。儀親王籌劃此戰多時,而他又怎可能一直靜默著等候呢,他們比的壓根就不是誰的兵多,而是誰綢繆的深,用兵打仗,他更深信的是&ldo;非利不得,非得不用&rdo;,沒有勝算他不會退來這熱河行宮,暫讓大權,且看他擁兵自重,是他們都太低估了他。
見底下終於靜了,他勉強一笑,給予他們更多的信心,此刻敵我難分,眾人之前他實在不便明言太多,心臣於他的人自是會信了他的所有決斷:&ldo;就這麼定了,下去吧,好生安排,隨時待命!&rdo;
眾人伏首後,安靜的退下,滿人的江山是馬背上徵出來的,這君王到底還是流著愛新覺羅的血脈,他們無以爭辯,寧擇信任。
待周圍靜諡的駭人後,喁琰才微露愁容,唯他自己才知道這一仗縱是贏了,也是用凝雪的嫵媚換來的啊,若早知她安排一切意在此,當日他寧願彼此了斷,共赴黃泉,反倒心安。低首看著手中的信箋,娟秀熟悉的字跡,清楚的寫著:風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敵分我突,首尾不應,難成大氣。
短短几字,言的是用兵之事,他卻能嗅到了思情,僅是見她百轉千回稍來的幾字,他都能掃霾漾笑,這噬心之愛啊!如何用兵乃軍中密事,她都能探曉,甚能想方設法替他稍來,以讓他知敵知己,呵……究竟是如何獻諂奉媚,才能搏得喁璇如此傾心信任呢。他不敢多想,亦不允許自個兒多想,甯兒言錯了,在凝雪心中他早就是她唯一的天,然她愛人的方式是讓是一般女子所慚穢的,他並非從未真正得到凝雪,相反他得的已太多太多,多到此生來世他都還不起。
是夜,冷然的靜,致慡閣內房門緊閉,喁琰沉著聲交代這一切,亦只能長話短說,徵戰之音隨時都可能響起,他們沒有太多時間在來推算此計究竟是否可行,前途再險,亦唯有一搏。
甯兒則安靜的待在寢宮內,庸懶的斜靠在牆上,閉著眼,心卻紊亂的很。沐闌已派人捎信來,說一切準備就緒,這一戰她學乖了,隱晦極深,無論成敗與否,她都不能讓自己再受任何波及,上頭有皇后和沐闌擋著,她只是出謀劃策罷了,無憑無據,躲在陰暗角落裡總比一切沖在前頭的好。只是沒想到,關鍵剎那猶豫的那個人居然是她,於此刻她無法不念及那拉將軍的養育之恩,無他們的施捨確無今日的舒甯兒啊。
罷了,那恩情等她成就了一切之後自然會還,起身咬牙,暗暗的告戒自己不能悔,有凝雪存在就永無她的出頭之日,不趁亂殺之,以後便再也沒了機會了,這一切怪不得她,要怪只能怪那君王負心寡情,只能怪芸芸眾生她偏要愛上她愛的男人。
奮筆疾書糙糙寫下隻字片語,差了人連夜送出,這一路來她向來是以這方法和紫禁城裡取得聯絡,喁琰究竟是知還是不知,她完全拿不準。此刻的皇上早已不是她當日所熟悉的男人,陰鬱的很,她壓根就拿不準他心裡究竟在盤算些什麼,原想給喁璇一些訊息,可他近來平靜的很,似是生死毫不在乎,沒見他操兵,亦沒見他和將士們多做協商,他究竟打算如何取勝這一役,她渾然不知。
既然如此她便無心關心,江山誰主她奈何不了,她在乎的只是是否能趁亂剷除了一直以來的障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