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我沒事……他們……是什麼人?”
“聖姑一脈的餘黨。”
“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來不及調集人手過來圍堵,又恐他們是調虎離山之計,也只能罷了。今日之事,怕是衝你來的,讓劉管事加強防衛,暫時不必張揚。”
“嗯……我們……進去吧。”
“好,你先進去,我叫人來收拾一下。”
蘇晚早已心如亂麻,略頷首,一言不發轉身進去。
這一回,沒過多久,簡尋就回來了。
重新坐在桌前,卻再無吃飯的心情。蘇晚麻木地夾著早已涼透的菜放入口中,味同嚼蠟。
才吃了幾口,手就被簡尋按住。
“菜涼了,熱熱再吃。”
簡單一個動作,蘇晚卻像受了驚一般倏地抽回手,順勢放下筷子站起身來:“簡大哥,我有點累……”
簡尋看著她,想要說什麼,但過了許久,卻只是淡淡一笑:“也好,先去歇息罷,餓了就叫我。”
“嗯。”蘇晚丟下這一個字,匆匆離席。
不敢再待下去。
再待下去,或許就會忍不住問他,為什麼要殺大哥。
她承認自己太懦弱,不夠乾脆。見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就算他是真兇,也下不了手。
既然如此,倒不如永遠不問,永遠不去發現真相。
但無法再面對他。
第二日清晨,忽然下起小雨。
秋風瑟瑟,竹葉和著花瓣落了滿地。
失魂落魄離開小院,也沒有和簡尋打個招呼,蘇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鏡花樓駐地的。
連玥和韓錐還未離開,似是知道她會來,專程等著她。
但蘇晚什麼也沒說,只讓花莫言給她空出一間房,便將自己關在房內,一日三餐送進去,卻原封不動放著。
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蜷縮著身子坐在床上,將臉埋進雙手。
想要逃避的事太多,壓抑得幾乎無法呼吸,因此,她也未曾留意,一個修長高大的身影在窗外靜靜站立了一整天。
又過一日,簡尋忽然不請自來。
小雨未歇,密密濛濛,將天地都染上迷霧般的色彩。
他還未進大廳,就已給人攔下。
攔下他的人是韓錐。
簡尋有些意外,卻仍淡淡一笑:“韓右使,若我沒有記錯,此處該是鏡花樓駐地。”
“花樓主知你會來,讓我在此等你。”
“花樓主來了?”
韓錐沒有回答,卻道:“花谷主確實在裡面,但你不能見她。”
簡尋笑了:“莫非這也是花樓主的意思?”
“是。”
“韓錐,縱然是你,也未必攔得住我。”
韓錐閉口不言,卻仍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簡尋看他一眼,目光已有些冷意:“我要帶她走。”
韓錐緩緩搖頭:“你不可帶她走。”
“若我一定要呢?”
“那便來試試,是你的飛刀快,還是我的錐快。”
簡尋忽然笑了笑:“我聽說,韓錐的錐,有不能說的秘密,連城主都不知道。”
韓錐毫不避諱,竟點點頭:“是。”
“可惜我卻知道。”
韓錐的面容依舊平板無波,目光卻是一暗:“哦?”
“還要不要試試?”
韓錐沉默片刻,道:“若你硬闖,也只好一試。”
“好。”
一個字出口,簡尋忽然退後幾步,手也已縮排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