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意思。
易輕歌面色發青,卻也只能忍著。
整個江湖都知道,易大俠常常被女人包圍,也從來都有不打女人的原則。對此他一直引以為豪,竟第一次覺得深惡痛絕。
腦後傳來輕微顫抖,蘇晚迷濛地抬頭,就見慕容瀟瀟垂著頭,唇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還在逐漸擴大。
沒有人說話,場面怪異地膠著著。
蘇晚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但瞬間一陣眩暈襲來,便又失去知覺。
南行
馬車轆轆前行,車廂裡卻萬分靜默。
蘇晚沉沉睡著,慕容瀟瀟坐在她身旁。
那一天再次昏厥後,蘇晚原本漸漸好轉的病情又再加重,如今大部分時間,都在迷糊中度過。
長時間的昏睡,醒來後卻又一句話也不肯說,慕容瀟瀟想要勸解,也無從開口,只能每天陪著她,看著她。
柳眉似新月,長睫如墨扇,唯一格格不入的,是蒼白的面龐和無血的唇色。
他知道,這丫頭從來不曾發現自己有多美。若是配上溫柔優雅的性格,天下第一寶的名頭必定落到她身上,但她偏偏不愛裝扮,性格又大大咧咧。
很倔強,哪怕受了傷,也不肯在人前露出難過的樣子,只會笑笑說,沒事。
原以為能奪下赤焰令的人該是多深的城府,多強的身手,才會忍不住親身接近,又無數次試探。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她絲毫不知隱藏行蹤,一路前行,被多少人覬覦。在她安心大睡的時候,他卻要在一旁替她處理掉尾隨而來的人。於是乎,與她同行的日子,比任何時候都勞心勞力,甚至除去障礙重掌慕容山莊,也沒有如此辛苦。
但,這樣的生活,他竟也慢慢習慣,並漸漸甘之若飴。
在她得意洋洋地說一路過來毫無艱險的時候,他只能苦笑。因為,不能告訴她。
不願讓她擔心,不敢讓她歉疚,只想看著她的身影,快樂自在。
睡夢中的人輕輕皺起眉,不安地動了動頭,長髮從雪白的頸間滑落,潑墨般撒了滿枕。
可能有些熱,她無意識地伸出一條胳膊,搭在被褥上。
他笑了笑,待她安靜下來,才小心翼翼抬起她的手,重新放進被子裡。
然後,繼續看她。
鑑寶大會的帖子一早就到了慕容山莊。他看過之後,立刻發現是個好機會。
曾經因勢單力薄拒絕過秋淮的聯姻之議,但如今慕容山莊重歸於手,再娶天下第一寶,便成了助力。
但,如是想法,在見到她之後,化為無形。
他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因此,從開始在意她的那一天起,他便有了決定。於是比武中故意換了劍,交鋒時再以內力震斷,所有人都只道慕容瀟瀟敗了,再無爭奪之力。
那個時候,她望向他的眼神滿是同情,卻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開心。
因為,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在她身邊。
馬車顛簸了一下,睡夢中的人兒被驚動,緩緩睜開眼,看到他,勉強扯了扯嘴角:“對不起,我又病了……”
“傻丫頭。”他輕輕撫上她的額頭,口氣是從未有過的輕柔,“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蕭瀟……”
“我在。”
“我想回鏡花樓去。”
“我知你憂心花樓主,但現下已快到慕容山莊,如今你有病在身,趕回去路途太遠。”慕容瀟瀟見她掙扎著坐起,連忙靠過去扶她,又道,“況且,花大公子的屍身已送到聚寶山莊儲存,花樓主不日也會趕來的。”
蘇晚垂眸:“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慕容瀟瀟略一遲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