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得到了她的授意,立即帶了一份非正式的太后手喻,飛往江陵見桓溫,他的思想工作要做通,否則不會全心全意與敵人開戰。
桓溫聽說周全來求見,很快帶了幾個弟弟和文臣武將出來,連謝奕也在當中,個個臉色不善。以周全的身份和名聲,桓溫不能不出來迎接,但他們對周全可沒有好感,爭親的陰影還在,殺死王坦之的嫌疑還在。
桓溫不冷不熱地說:“周大法師上次不請自來,以放火為樂,將我府中弄得一團糟,今日前來不知又欲何為?”
“哈哈,我正是為上次的事而來。。。。。不過,大將軍就在大門口待客麼?”
桓衝、謝奕等人都臉有怒氣,但敢怒不敢言。桓溫側身肅客:“裡面請!”
周全傍若無人,與桓溫並肩往裡面走,到了大廳分賓主坐定,桓溫立即直奔主題:“周大法師說為上次的事而來,莫非要陪罪麼?”
“非也!上次之事乃是彌勒教一手策劃,我只是恰逢其會,為挫敗彌勒教陰謀而來,說起來是來幫大將軍,而不是與大將軍為難。”
桓衝冷冷道:“謝二小姐想必是周教主搶了去吧?”
“什麼?你這話從哪裡說起?我從來沒有在桓府見過謝二小姐,怎能把她搶走!”周全裝出吃驚的樣子,“據說她是被大將軍派人搶了來,我還以為是彌勒教的在造謠,難道她真的在桓府?桓少將軍是有身份的人,捉風捕影的事可不能亂說。”
“你,你!”桓衝怒髮衝冠,臉脹得血紅,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如果說謝雨卓在桓府出現過,他們家就擺脫不了搶人的嫌疑了,要是不肯承認,那麼周全又如何能搶人?
坐中一個立起說道:“據說周大法師與彌勒教那妖女關係不淺,曾在秦淮河作她的入幕之賓,不知作何解釋?”
“這位是。。。。。。”
“鄙人孟嘉,現為大將軍參軍。”
“孟參軍這話說得奇怪,她是秦淮河的名妓,我去聽聽曲又有什麼不行?建康各大豪門子弟大約都去過吧,難道也是彌勒教的同夥?我要是與她一夥的,那天就不會出手助大將軍,也不會當調解人了。”
孟嘉旁邊一人,也是桓溫參軍名叫孫盛,站起來說:“大法師的調解並未成功,最後害死了桓夫人,與那妖女雙雙逃遁,誰知是不是與那妖在合謀演戲。”
他們不是不知道周全與彌勒教是敵人,只是恨他上次大鬧桓府,弄得他們極沒有面子,所以故意刁難他。
魏晉時代是一個特殊的時期,丞相、八公、位從公都可以“開府”,也就是開設府第,設定官吏,建立自己的一套幕僚機構,除了正規的官制外,還可以有一批自己的謀臣和武將。如桓溫、司馬昱、謝尚之類,都可以設定自己的一套領導班了,成了一個小朝廷。
事實上不論是朝廷給他們配的正編官員還是私設的幕僚,都只為主將服務,天高皇帝遠,皇帝還不如主將重要。所以象謝奕、孟嘉、孫盛、郗超等都是全心全意為桓服務的,這時都想在桓溫面前發揮一下自己的口才,打擊一下週全。
周全見他們咄咄逼人,不由怒道:“桓夫人是桓府的貴客魯狂生殺的,據說他也是彌勒教的妖人,各位與他是同僚,不知是不是有牽連?此事是彌勒教造成的禍害,諸位心知肚明,為何不向彌勒教報仇,卻反向我來責問,莫非荊州無人敢與彌勒教對抗麼?”
這下惱了眾人,叱責之聲四起,武將們還握住了劍柄。
桓溫道:“諸君不必作口舌之爭,周大法師與彌勒教屢次對抗,重挫彌勒教首領,是友非敵。非是我不欲報仇,只是軍務在身,不敢擅離去追殺妖人爾。”
“大將軍果然識大體。想必大將軍已經聽聞,秦國與燕國公開驅逐僧人,供奉彌勒邪教,若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