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後,江離詫異的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空曠的房間。
抓著自己胳膊的是一個留著齊耳長度捲髮、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看著自己的目光森冷陰沉,他衝著江離微微咧嘴,那笑容看上去頗為病態,令人心底發憷。
怎麼會這樣?難道我還沒死?
被拽進牆裡的時候,江離的大腦一片空白。
除了眼前的隊友,他甚至都沒勻出一秒時間思考關於死亡的事情。他知道,以自己當時的情況來看,落入厲鬼之手,下場無疑只有死路一條。
可如今看來,那抓住他的,竟然是個玩家?
在看到中年男人的名字後,江離的心,也猛地“咯噔”了一下。
毫無疑問,面前的這個人,就是段惜言提到的渡口。
不光如此,在渡口的身後,還有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青年以及一名黑衣少女。
而他們的遊戲名,分別是山月以及八陣。
這三個人,應該就是段惜言所在隊伍裡的全部玩家了。
江離的目光始終在屋內遊離,即便是渡口,也沒有讓他感到有多害怕。
因為此時,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確認。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那名叫山月的青年忽然開了口,面帶微笑道:“你是在找另外三個人嗎?喏,他們就在這裡。”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腳邊。
此時的老魚乾、容與以及莫測均被五花大綁,他們倒在地上,雖然看上去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情況也不算太樂觀。
見此情形,江離的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你把他們怎麼了?”
“放心,你的同伴沒事,一會兒便會醒過來了。”
青年說話的時候態度誠懇,語氣也非常溫和,談吐間給人的感覺和關山行差不多。
“可惜這次只抓住了一個,讓另外三個傢伙跑了。這小子束手就擒前提醒了他的同伴,看來不太好抓了。”
渡口鬆開了手,由上至下打量著江離,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你小子,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我的能力啊。”
江離側目,望向了渡口,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尋常玩家一旦落入我手,都會被我這循跡的能力嚇得不輕。”
渡口說著,忽然湊到了江離耳邊,暗啞晦澀的嗓音中隱藏著幾分試探:“看你這毫不意外的模樣,莫不是有人事先給你打過預防針了?”
說話時,渡口那雙陰鷙的眼睛始終在江離臉上不斷打量,試圖捕捉到什麼蛛絲馬跡。
一旦對方流露出了慌張的情緒,那便能證明,自己心裡的想法並沒有錯。
然而江離只是淡淡一笑,不以為意道:“這有什麼好怕的。原本我都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可如今還能平安無事的站在這裡,我心中慶幸還來不及呢。再說,你以為我是個沒什麼見識的新人嗎?身懷異能的玩家,又不止你一個。”
渡口見他這番話說得很是輕鬆,言談舉止之間也沒有暴露出任何問題,一時間,心裡有些惱怒:“臭小子,別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認識昔拉那傢伙嗎?”
“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江離的再也沒有去看渡邊,而是將眼神轉向了他身後那個叫山月的青年。
儘管抓他們來這裡的是渡口,但從剛才的對話,以及這屋內三人的種種表現來看,恐怕這個隊伍的核心人物,應該是山月才對。
“你把我跟同伴抓來,除了搶奪詛咒道具以外,應該還有別的目的吧。”江離開口。
山月笑了笑,對他說道:“大家都清楚,詛咒道具是多麼重要的存在。玩家為了它互相殘殺、彼此爭鬥,這樣的事情很常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