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耀花了人的眼,你攻我守,你戰我退,門外漢的若原看不出誰佔了上風,心中替淮嵐加油,千萬別輸,輸了可就是死啊。
雁曉天越戰越興奮,可是若原卻漸漸發現了不對,淮嵐的臉色愈見蒼白,神情痛苦,似在忍耐著什麼。忽然他身體劇烈一抖,一招打偏,差點被雁曉天砍到手臂,倉促中反手一擋才勉強躲過,若原看得心驚肉跳,若是未躲過,那他的胳膊肯定廢了!
雁曉天惱怒,冷聲喝道:“認真點,別小看我!”雙手握刀橫劈過去,淮嵐向後彎腰輕巧躲過,雙手撐地,順勢用腿橫掃他下盤。
雁曉天打空,刀竟砍入了一旁柳樹的樹幹近三指深,他握著刀柄不鬆手,雙手使力倒立刀身上躲過了淮嵐矮身一踢,落地時腕上用力從樹中拔出刀,借力便砍向淮嵐,淮嵐同時迎面而上,舉劍相抵,噌的一聲,金鐵交鳴!
淮嵐知雁曉天力大,這一擊便用了八分力擋,可是刀劍相抵,那份力猛然衝擊過來的時候,淮嵐體內那股毒發的炙熱好像加了柴火的火焰般突然竄高,灼燒著全部的內臟!
淮嵐被灼得悶哼一聲,勁一洩,被雁曉天連連逼退到三米外。
淮嵐忽然間顯出敗勢,隱忍蒼白的面龐提醒了若原,和他初見的那晚就是這種情況,他……炙毒發作了!
若原心知不妙,忙向他們喊道:“停下!”
卻是晚了,雁曉天一心在戰局上,只關注淮嵐的每一招一式,對於他的不適毫無發覺,他判斷局勢,迅速抽回刀,再度劈下,而淮嵐已經抬不起劍,無力招架了……
若原一急,從醜奴懷中奪過淮嵐的劍鞘朝雁曉天砸了過去,向來準確度不高的她,竟扔中了向淮嵐劈下的大刀,然而若原那點力氣並不能阻擋那刀的趨勢,雖然打偏了刀下落的方向,還是插入了淮嵐的肩膀!
“住手!他毒發了!”看雁曉天面不改色,刀如急電般又要砍下,完全是要將淮嵐置於死地,若原忙又大聲喊道,同時朝他們跑了過去。
全身心投入在戰鬥中的雁曉天因為若原的那一擲分了心,總算聽到了若原的喊聲,他一怔,目光移向淮嵐佈滿汗珠的臉,刀鋒一偏避開了他。
“你中毒了?”
淮嵐捂著腹,艱難地點了點頭,手中一鬆,劍便掉在了地上。他單膝跪在地上,手指深深地抓進土中壓抑著痛苦,手背青筋暴突。
若原看雁曉天終於停下了手,急忙跑回家用葫蘆舀了一瓢水,再跑出去的時候,雁曉天已經收刀跨上了馬,他調轉馬頭停在淮嵐身前,抬起下巴冷冷地對他說:“身上帶毒還要和我比試,你看不起我?下次毒清我再來找你。”語畢,他猛一踢馬腹,便揚塵而去。
若原忙上前把水給淮嵐灌下去,看著他肩上血淋淋的傷口心中都替他疼。
淮嵐大口大口地喝水,前襟都溼了一片,腹中灼燒感漸漸平熄,他捂著胸口急促地喘息,心中暗嘲,給他種這毒的人果然瞭解他,若不是這次毒發,這段時間的平凡生活讓他幾乎要忘了,他身上,還揹負著未完成的任務。
醜奴去裡街叫了大夫來給淮嵐傷口上了藥,送走大夫後,醜奴返回後院,卻看到若原的房門開著,從門縫中看到若原歪倒在床上,衣服也沒脫,被子也沒蓋。
醜奴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發現她已經睡熟,這兩日馬上顛簸得若原精疲力盡,好不容易回到家,看到自己可愛的床就撲了上去,沒想到一不小心就睡死過去。
醜奴蹲□替若原脫下鞋,小心地扶著她的腿挪到床上,又展開被子蓋在她身上。若原哼了哼,側過身來,手搭在了腦袋邊。
他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為把她弄醒了,為她拉被子的手急忙收回。看向若原正要告罪,卻發現她還在睡著。
醜奴鬆了口氣,放下了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