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勁的落淚,更攛掇著蔣老太去報官。
其實這些家務事兒哪裡用的著報官,平常也都是兩家和解和解的,以前謝老爺在的時候,這事兒也沒少發生,最後都是各自讓步,蔣家就是靠著這個一次次的向謝家訛銀子的。可如今誰知道謝老爺去了,冒出一個謝玉嬌來,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先就跑過來把蔣國勝打了一頓。蔣老太覺得這事情自己報官沒準還有贏面,就悄悄的喊了下人報官去了。
誰知道第二天晌午,衙門裡頭就來人了,把之前他們報官的事情全抹去了不說,反倒說起謝家也報了官,告他們家欠債不還,毆打正室,還要求他們家把放妻書給簽了。
這毆打正室的事情放下了不管,舉債不還卻是真有其事的,那捕快只開口道:“咱們縣太爺可是瞧過謝家送來的那些欠條的,加起來足足有五千多兩,要是還不出的話,你這些家產可都要變賣的,要是變賣了還是還不清,那十年八年的牢飯也還等著你們呢!縣太爺說了,事情一碼歸一碼,如今只能先把欠錢的事情了結了,再談你們後面的事情。”
蔣老爺一聽這可不得了了,自家雖然有幾個銀子,但是這些年來蔣國勝遊手好閒、坐吃山空的,早已經不知道被他遭了多少銀子了,如今一下子哪裡能拿出這麼多的銀子來,少不得要變賣土地家產,這下可了不得了。
蔣老爺一邊斥責去報官的蔣老太,一邊道:“看看把事情鬧這麼大,依我看兒子那一頓打捱了也就捱了,如今到好,謝家來要債來了!”
蔣老太腦子依舊不清楚,擰著眉頭道:“你兒子被打的差點兒生不出孫子來,你還在這說風涼話,依我看,這銀子我們還了,也不能受這份氣!”
蔣老爺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了起來,指著蔣老太的鼻子罵道:“你懂個屁,五千兩銀子,把我們全家賣了,也不夠還!”
這外頭交稅交租的事情,蔣老太從來不過問,如何知道蔣家竟然欠下了謝家這麼多的銀子,被蔣老爺這樣罵了一句,頓時就有些愣怔了,小聲道:“那……那依你看,兒子這公道是討不回來了?”
“還討什麼公道?趕緊讓你兒子起來,去謝家附負荊請罪,要是能把兒媳婦接回來,那就更好了,這要是真的鬧得要和離了,兒媳婦那些嫁妝可也保不住了!”
蔣老太聽了這話,才有些如夢初醒,這些年雖然大姑奶奶不肯把那些地契田產交出來,可至少每年也會貼補公中也些銀子,蔣老太聽說這一個進項也要沒了,頓時就著急了:“那……那咱兒子白白被打一頓……還得回去給人賠不是?”
蔣老爺臉色鐵青,怒道:“媳婦在房裡,他多少打不得,非要下這樣的重手,把孩子給折騰沒了,這能怪誰呢?”
蔣老太聽了這話,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蔣老爺如今是年紀打了,身子不好力氣小,年輕時候她也沒少吃過他的棒子,如今自己好容易舒坦點了,看見兒子打媳婦,她反倒變本加厲了起來,恨不得自己年輕時候受過的哭,讓兒媳婦都受一遍才好呢!
蔣老爺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康廣壽初來乍到的,謝家作為這地方最大的地主,肯定是已經把他給打點好了,這也是為什麼他一開始就不想報官的原因,如今官府的人既然這麼說,那必定就是康廣壽授意的,他胳膊也擰不過大腿,只能去謝家賠罪去了,好歹先把面前的這一關給過了。
蔣國勝聽說要讓他去謝家賠罪,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帶著哭腔道:“我在自己家門口還差點兒被打死,你們還讓我去他們家,趁早把棺材板給我安置好得了。”
蔣老太聞言,也是難辦,只勸慰道:“這還能怨誰,還不是你自己下的重手?不然的話,這會兒沒準我孫子都有了。”
蔣國勝聽了這話卻絲毫沒有悔改,只冷笑道:“她二三十歲一個大人,自己懷了孩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