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敵意讓人難以接近。本是很喜歡殘月粉雕玉琢的小模樣,怎奈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傲實在實在不討喜。也曾試著接近,教導她寧瑞王府的家規,怎奈殘月總是黏著雲離落不放,對她的教誨不但不支會一聲還完全不放在心上……
“還記得我為何打你兩巴掌嗎?”蓮波進門將湯藥放在桌上。
“記得。”殘月羞愧而自嘲地低下頭。
“皇上十六歲那年,仁順皇賜婚,大婚當晚你吵著要去找皇上……”
“你想說什麼?”殘月實在不想提起自己兒時的窘事,厲聲打斷蓮波。
那年她六歲,還不懂什麼是洞房,只知道連夜噩夢不敢入睡,心裡想著落哥哥寬厚溫暖的懷抱,便跑去找落哥哥睡。蓮波攔住她斥她一番,她偏不聽在新房外吵鬧,蓮波給了她兩巴掌,她當場傻了,跑回房間蹲在角落哭了一夜。心裡想著,父皇母妃不喜她,如今連落哥哥也不喜她了。唯獨姨娘待她最好,也不知了去向。
“仁順皇御指楊將軍長女為寧瑞王妃,將門虎女豈是你個小丫頭能得罪得起的!我打你是在幫你。”蓮波看著桌上熱氣嫋嫋的湯藥神色鬱沉。
殘月不明白蓮波緣何說這番話,目光探究地看向蓮波……她今年二十九比雲離落年長兩歲,光潔而白皙的面板上也隱隱留下歲月的痕跡。如果蓮波褪去那股子凌厲的幹練,多幾分嫵媚的嬌態也是個容顏俏麗的美人。
“想與我冰釋前嫌?”殘月以為蓮波在解釋,不免狐疑問。桌上那碗藥飄來一股奇異的香,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沒有。”蓮波果斷道。“是肖冀請了宮外的郎中過來給你探病。你知道,與皇上無關的事,我一向懶得搭理。”
殘月驀然嚇出一身冷汗,雖詫異肖冀的做法,更擔憂腹中胎兒。一手護住小腹,一手顫抖地指向那碗藥,“那……那是什麼藥?”
060:只要逃出宮門……
“那……那是什麼藥?”殘月戒備而警惕地瞪著蓮波。
“你怕什麼?郎中說你氣血兩虛,這不過是滋補的藥。”蓮波端著藥碗遞到殘月面前。
殘月嚇得後退不去接,蓮波惱怒,“我對你的照拂已經夠多了。趕緊喝了,回宮奴寢殿去,我還要睡了。”
殘月知道,這些日子若無蓮波照拂,僅是奴巷老人的欺凌就夠她消受,更別說那些沉重的勞務了。濃郁的藥味混著奇異的香在鼻端縈繞不散,蓮波尖銳的目光避無可避。端視蓮波,那不耐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異色,心中思緒千迴百轉,難道……郎中未診出她有孕?
揣著這個念頭,未免蓮波起疑,緩緩伸手去接瓷碗……有那麼一瞬,殘月隱約看到蓮波眼底一閃而逝的愧色,再仔細看去已沒有絲毫痕跡,難道是幻覺?
在蓮波極其不耐的催促下,殘月正要喝下藥,房門被人踹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大喊道,“別喝!那是墮胎藥!”
殘月一慌,趕緊丟了藥碗。蓮波眼明手快,穩穩接住藥碗之際,向後猛踹一腳,那穿著宮奴服侍的身影來不及躲避,被那一腳踹開。
殘月又驚又憂地大喊,“碧芙!”
“姑娘快走!”碧芙顧不上胸口劇痛,發出幾枚暗器射向蓮波。碧芙根本不是蓮波對手,信手一揮已穩穩接住所有暗器。
殘月趁機跑下床榻,本想撲向碧芙,卻被碧芙推出房,“姑娘別管我,蓮波姑姑不會傷我。”
房門被碧芙一把關上。殘月站在漆黑的院子裡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屋內糾纏的兩道身影,心臟跳得好像要衝出胸口,聽到蓮波一聲嬌喝,轉身跑出蓮波的小院子。
“碧芙,你再逼我,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殘月不知蓮波和碧芙之間有何關係,按理說她們應該不識。可蓮波既然能這麼說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