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死了。”陸寒夜鄙夷。
赫連澈連忙放慢吞食的速度,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前在相府怕吃不上飯,養成的壞毛病。”
赫連澈壞毛病還真不少,時不時地黑上相府一把,是她目前最大的特色。
“你當初在赫連相府是怎麼過的?即便是庶出,也是堂堂正正的三小姐,能連飯都吃不飽?”陸寒夜真是好奇,就算是赫連明鏡對她不好,這個女人她也不至於浮誇演戲到這個地步吧?
赫連澈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陸寒夜可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啊!“遠比你想象的要慘。不然我能在這水深火熱的凌王府活得依舊悠然自得?那是我磨練出來的!”
說完又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赫連澈偷偷地吐了舌頭,看陸寒夜沒有發怒,繼續老老實實地吃飯。
陸寒夜冷靜的心卻如同丟了一顆石子,一波一紋地不能平息了。他的這個王妃,以前究竟過的是怎樣生活麼?
回到書房的時候,陸寒夜心中總有些東西不能平復。
今天赫連澈去探望她的孃親了,而自己有多久沒有再感受到母妃那溫暖的懷抱了?算算時間……已有十六年了。眼看著三月底了,自己的生日快要到了,而母妃的忌日也不遠了。
“夜,離之已經吩咐過在四國潛伏的藏玉閣兄弟們,留心‘隱白’白玉的訊息了。”陸寒夜正在出神,衣袂飄拂的白衣離之進來了:“並且聽藏玉閣的兄弟們說,太子也聽到了雙玉的風聲,已經派爪牙到北辰國著手打探了。”
陸寒夜聞言微微皺眉。“他的訊息倒還算靈,這麼快便也插進手來了。叫藏玉閣兄弟們盯緊點兒。”
頓了頓,陸寒夜忽然想起了什麼事兒一般:“對了,之前嫁到府裡的另外兩個側妃呢?我記得她們中有一個是戶部侍郎莫輸德的女兒,叫做……”
“叫做莫盈。夜,你忘了?你在她進府的第二天便把她派遣到‘秋水’別苑管理整個園子的花圃去了。”離之淡淡地笑著:“那個女人倒還痴心,如今已經將近一年了,竟是從未抱怨鬧騰過。”
有這麼久了?陸寒夜心中稍稍驚訝。也是,去年自己剛好二十歲整,父皇都急了,一下子下旨搞了兩個世家女兒嫁進來……時間總是過得這麼快!
“莫輸德明顯是太子的走狗,他這麼心甘情願地把自己女兒嫁進來,無非是想在我這裡安插個眼線。”陸寒夜面容平靜:“不過,也是時候把莫盈放出來了。王府也才來了新的王妃,她們總也要見見面的。”
離之聽了,俊雅的面容上微微閃過一絲擔憂:“這樣好麼?”
“早晚都要相見。你我只是尋找時機罷了。”陸寒夜淡淡地。
“那離之這就去辦。”說著,離之起身,卻又頓住。
陸寒夜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離之,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這是這個世界上可貴的一份溫暖,這也是讓他一直沒有偏執狠戾到底的因素之一:“有什麼話,儘管說。”
“夜,若果真的遇到了緣分,還是要好好把握的。報仇……自然有兄弟們去承擔。”離之輕輕地,但還是提醒著陸寒夜。
聽了離之的話,陸寒夜拿起書卷的手微微一頓。怔忪中,一雙安靜倔強、又明亮狡黠的眸子浮現在他的腦海……“派藏玉閣的兄弟們去查一查赫連澈的底細,看看這十六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正要跨出書房,聽到陸寒夜在身後這樣吩咐,驀然間,離之眼眸中浮現出帶著期許的笑意。
赫連澈沐浴之後,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軟的床榻上伸展著四肢。今天她修習了一整天的“古月心法”,終於成功地完成了第一卷。雖然距離學完一共九卷的心法還遙不可及,但是她已經明顯感覺這副身子的進步了。
至少,從王府到相府來回地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