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想了很多個去處,就是沒想到最後是你家。”
柳葭一路上跟他聊了聊客戶的事情,很快便到了自己家。她停好車,開啟後備箱,指著裡面的大包小包:“過來幫忙拿東西。”
容謝二話不說,立刻把後備箱裡的袋子全部提在手中,他低頭看了看袋子裡的食材:“有龍蝦,沒想到你廚藝還不錯,連龍蝦都會做,晚上準備什麼燒法?”
柳葭特別無辜地回答:“啊?我不會,打算現場學,你喜歡哪種做法?”
容謝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就看哪種簡單方便了,我很懷疑自己會被你餓死。”
這是他第一次直觀地參觀到柳葭的住處,她家裡還帶了一個閣樓,圓弧狀的樓梯直接通往閣樓,那裡就只有一整面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柳葭一進門就進廚房忙碌去了,讓他隨意看。他踩著狹窄的樓梯走上閣樓,這閣樓的高度並不太夠,對於他這樣身材高大的男人來說,這種設計有點壓抑。他靠著書架坐下來,隨手抽出一本《經濟學原理》來看,看得出那是柳葭的課本,她在上面寫了很多筆記,整本書都被翻得有些破舊了。他回頭在同層的書架上找了一圈,很容易就找到對應的英文原本,裡面同樣是很詳細的筆記。
柳葭並不是天賦型的學生,就算在大學裡也是認認真真在課業上花了很多時間的。容謝看了一會兒她的課本,又轉而去翻邊上那一整架子的推理小說,他抽出一本翻到第一頁,便看到一個表格,裡面清清楚楚地列出了所有人物的名字、性格、動機及可能存在的疑點。他突然覺得看什麼書並不重要,書裡是什麼內容也不重要,只是他透過這一點點細小的線索去讀懂她看書的心情還有思考。
想著她所想的,思索著她所沉思的,雖然這真不是一個好現象。
容謝撐著下頷失笑,緩緩地翻動書頁,直到細微的腳步聲響起,他才從遊走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可以吃飯了嗎?”
柳葭面露難色:“可以是可以了——”只不過,理論和實踐始終是有差距的,她一直自己照顧自己的起居,幾個家常菜做得不錯,可是換成海鮮正餐,還是有些勉強了。她指了指餐桌上的盤子:“本來想做芝士焗龍蝦的,不過後來覺得沒有這麼大的鍋子做不成,就想做成炸蝦球,但是炸了兩個完全不夠酥脆,只能把剩下的做了刺身。”
容謝看著桌上,有三盤刺身,便只剩下蔬菜沙拉和香煎鵝肝了。他微微一笑:“鵝肝也很難做的,你做的看上去不錯。”
柳葭開了一瓶氣泡白酒,倒滿兩個玻璃杯:“你想喝點酒嗎?”
容謝接過杯子,笑著調侃道:“我喝了酒,可就要留宿在你這裡了。”
柳葭低垂著頭,聞言輕聲吐出一個字來:“好。”
容謝手上的叉子當得一聲跟餐盤碰在一起。
——
吃過飯時間又還早,柳葭開啟抽屜,裡面是滿滿的光碟,按照影碟上的出品年份排列下來。她轉過頭問:“你想看什麼型別的片子?”
她原以為容謝應該對電影沒什麼特別大的興趣,她準備從裡面挑出幾張故事強一些的一起看。誰知容謝走了走過,直接坐在地板上:“我來找找。”
他挑了一會兒,抽出其中一張:“就看這個吧。”
他挑出來的影碟是西班牙電影《her》,還是一部文藝片。柳葭有點驚奇地看了他一眼,把碟片放進放映機裡,用遙控器降下了幕布。
這部片子她看過很多回,有些臺詞都能背得下來。
“如果你對一個人說話,那人沒有反應,那麼你能堅持多久,一天?一個月?還是四年?如果你愛一個人,那人沒有回應,那麼你能堅持多久,三個月?五年?還是一生?”這是一個愛情與死亡的偽命題。影片開始播放,故事情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