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笑過,當初在菜園裡,我們尚能有說有笑,當然……我知道上次在神玉山,我輕薄得罪了你師父,所以造成你對我也不喜,因此你不願對我……”
話剛說到這裡,丁嬈嬈猛然轉過腰肢來,大叫道:“不是的……不是的,嬈嬈沒有怪過你,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想救我師父,只不過……嬈嬈自己,自己不配……”結結巴巴的說了幾句,似乎又低聲啜泣起來。
楊宗志支起腰身,近近的凝視面前的丁嬈嬈,淚光染溼了她的面巾,印出她那嬌美的臉蛋上,依稀可以看出母親葉若碎的幾分神采,和那湖光山色蘊含其中的江南韻味,瓜子小臉,下顎尖尖的,潔白無暇,瑤鼻櫻唇,嫵媚的大眼睛,真是一個沒有半點缺憾的精緻美人兒。
楊宗志尚且還記得第一次在北斗旗後山見到她和費滄,聯手施救一隻摔傷的小兔子,時光若停留在那一刻多好,費滄也不會死在神玉山,而丁嬈嬈更不會消瘦成黃花一般。
楊宗志蹙眉道:“怎麼又哭了呢,我也沒說什麼不是,嗯……丁姑娘,既然你還信得過我,便把你的心事說出來聽聽,也許說出來後,你……你便會好受多了,你放心,我聽之後,一定爛在心底,決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丁嬈嬈小腦袋低垂,渾身撲簌簌的發著抖,她是多麼希望自己能夠把什麼都告訴楊宗志啊,但是……這些都是師父,是神玉山一世的秘密,任何某一件,都能震動天下,驚囂四座。
這些秘密藏在她心底,已經把她壓得太苦太久了,梵妙霓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可沒想到丁嬈嬈自小就是個沒有什麼野心的丫頭,她根本承受不住這些滔天的計劃,千絲萬縷的聯絡,丁嬈嬈只想作一個聽話的丫頭罷了,跟著師父學藝也好,或者……奢望能跟著楊宗志做事,這便是她最大的願望。
默默抽噎一會,丁嬈嬈心頭大動,抬起小臉,渲染欲滴的問道:“楊公子,你……你討厭嬈嬈麼,我……我是這麼不爭氣,又沒本事,不像洛師姐她們那樣萬眾矚目的迷人。”
楊宗志笑著搖頭道:“我怎麼會……”
帳中溼悶,壓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丁嬈嬈或許是被壓得實在太狠,反而大著膽子又問道:“我孃親還害過你哩,那天在北斗旗的內堂,魏啖蔣徵設計捉你,我孃親明明知道這些,卻依然放縱他們害你,我……我……”
楊宗志哈哈笑道:“最後魏啖不是被你殺掉了麼,哎……親為了你弟弟這麼作,我實在是再理解也不過的了,不但理解,甚至還有些激賞,為人父母,豈能不為自己的子女籌謀打算,她的私心……只會讓我覺得人心真實。”
“啊……”丁嬈嬈聽得小臉一紅,心裡哀哀的低嘆:“那……那我不是,什麼都弄錯了麼,壞大哥啊,你既然不怪我娘,為何……為何臨走之前又要說那麼一句狠話呀,嬈嬈為了這句話,傷心自憐了多久啊,以為大哥你也討厭嬈嬈。”
她可想不到,楊宗志那麼說,只是不願意人家把他當成傻子糊弄罷了,他當面揭穿葉若碎,也是逞一時口頭之快,丁嬈嬈鼻息一酸,真想撲在他懷裡大聲痛哭一場才好。
楊宗志見她久不說話,接著又道:“怎麼你不相信麼,嗯,這麼跟你說吧,咱們生在世上,唯有父母愛侶的恩情深重,我的父母全都不在世了,身邊卻有很多出眾的女子們陪伴著,我時而在想,她們便是我一輩子的依靠,假若某人要對她們不利,被我知曉了,我便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想方設法將那人除掉,決不會心慈手軟!”
楊宗志說這話時,眼角處精光一露,照在丁嬈嬈素娥的臉蛋上,丁嬈嬈看得一呆,繼而在心頭默默回味,楊宗志笑道:“啊……你可能會覺得我心狠手辣,可這都是我的心裡話,因此親那麼作,實在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又怎麼會怪她呢?”
丁嬈嬈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