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出擊,他們全然沒有防備,被這三人火燒連營,險些便一潰千里了,幸好鮮于無忌多年領兵,為人經驗老道,知道若是倉皇退兵的話,必被追殺致死。
臨危時刻,鮮于無忌站出來穩定了軍心,帶領大隊人馬瘋狂反撲,藉著人馬眾多的優勢將江平等人重新又打了回去,不過經此一戰,鮮于無忌折損兵馬三萬多,而反觀守軍卻是傷亡不到一萬,兩方人數便旗鼓相當了起來,而且叛軍被人偷襲一道,造成士氣低落,高漲的氣焰頓時被壓下去不少。
朱晃過去身為洛都西門的值守,見到城門被圍,總是會有些傷感的,洛素允心頭默默唸誦:“輓歌為舞,無量清明;亦生亦死,皆是虛名;痛載道物,落入凡塵;語錄天尊,是為世人……”俄爾回頭熠熠的看著楊宗志,嬌聲道:“宗志呀,依你看,他們真的要打很久麼,皇上他……能頂得住三殿下的亡命攻城嗎?”
楊宗志唔的一聲,沉吟著便要說話,蘇瑤煙咯咯嬌笑道:“理那忘恩負義的小皇帝作甚麼,他死了最妙,雖然三殿下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總不會比他更加喪心病狂吧。”
楊宗志聽的眉頭一皺,苦笑道:“我……我也不知道,鮮于無忌是本朝碩果僅存的沙場老將,為人剛猛悍勇,臨敵經驗豐富,而洛都城內領兵的,是牛大哥和馬二哥兩人,他們勇猛有餘,機智不足缺乏經驗,不過江平卻是飽讀詩書之士,這三人互相輝映,比起鮮于無忌應是相差不遠的。”
朱晃搖頭道:“楊兄弟,我們前幾天聽說江平獻計,主動率兵殺出洛都城,險些便將叛軍平下了,三殿下他們有了前面之失,應當不會再傲慢大意了,只要他們耐著性子穩紮穩打,日日好像今天這般拼死圍攻,洛都城……遲早還是保不住的呀。”
楊宗志嘆氣道:“是啊……”一方主攻,一方主守,雙方高下本就可以預料,只要主攻的一邊不露出致命破綻,被守方捉住利用的話,應當是只會勝,不會敗的。
現下兩邊人馬相當,但是三皇子圍在城外,隨處可以收集糧草和輜重,乃至招募新軍,而洛都城內卻是打一天,糧草便短一截,士氣更低落不少,自古守城之戰,重在審時度勢,一味的縮著腦袋,被動挨打,最後都是防不住的。
這道理朱晃懂,楊宗志懂,牛再春,馬其英和江平他們便不懂得了麼,非是不懂,而是不能,洛都象徵著天下權威,是決然不能捨棄丟掉的,一旦三皇子正式入主皇城,號令四方的話,那些尚在觀望的勢力就會一邊倒的依附到他的帳下,皇上則更會成為孤家寡人。
暮色下,楊宗志沉沉的嘆了口氣,拉轉馬頭道:“咱們走吧。”回頭再望一眼,洛都猶如明珠一般照亮半邊天空,幾個月之前,這裡還是天下最富盛名的都城,繁花似錦之地,才子文人聚集,商賈如海,名妓煙樓數之不盡,現在卻像人間煉獄一樣,哭爹喊孃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洛素允輕輕拉住他道:“你管不了的,他們打完了,便要找你算賬啦,在這之前,我們還是想好出使的事情,作好退路才對。”
身前蘇瑤煙咯咯回眸巧笑道:“洛姐姐,他呀……哪裡是在看人家打仗呢,他是擔心洛都城中的某個處子佳人哩,臨來之前,那個小丫頭在他面前放下臉子,哭得花枝亂顫,把我們這位公子爺的心兒也哭軟啦,要不然……他怎麼會不顧性命的出使突厥,也要完成皇上詔書上,哪怕是全無期望的幾個條件呢。”
楊宗志聽的放聲哈哈一笑,用力的甩了甩頭,心中湧起豪氣,只要能娶到虞鳳,救出秀鳳和賽鳳姐妹,便是讓他將性命丟在突厥也是斷然無悔的,他拉起馬韁,駕的一聲飛快的竄入樹林中,蘇瑤煙等人隨即也跟了上去,四人四馬轉頭向北飛馳,將腦後的殺伐聲遠遠丟開。
當天在風雪渡頭借宿一晚,第二日清晨乘船渡過黃河,中午便到了鴻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