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燭火不明,反倒是月光照亮室內,能夠瞧清她姣好美艷的面容。
姬朝宗就這樣輕輕撫著她的臉看著她。
倘若此時屋中有第三人在,一定能夠瞧見他此時的眉眼是往日從未顯露過的溫和。
姬朝宗倒是不清楚他顯露的是個什麼模樣,可他知道他此時的心十分柔軟,像是被柔軟的雲團包圍著,是從未有過的感覺,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對顧攸寧上了心,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許是惟芳齋初見,她的傲骨和不屈讓他覺出幾分旁人沒有的滋味。
又或許是金臺寺那次見面……
她在雨中撐傘獨行,漫天雨珠,而她的背影似寒松似青竹。
種種原因。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什麼時候把她放到了心裡。
他只知道她很好。
這世上女子千千萬,獨她一人入了他的眼,進了他的心,讓他費盡心思、輾轉千回也要把她留在他的身邊。
顧攸寧擁有著出色的相貌和身段,可吸引他的卻不僅僅是這些。
而是她的秉性,她的過往經歷,她不同於旁人的心氣和抱負,她不是攀附旁人而生的藤蘿,也不是供人欣賞的名花……她是顧攸寧,只是顧攸寧,獨一無二的顧攸寧。
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手的存在。
夜色深沉。
好似就連外頭那些鳴叫不止的蟬也進入了夢鄉。
姬朝宗看著身邊的顧攸寧,唇角微翹,須臾,他低頭在她眉心又映下一吻,而後才挨著她進入夢鄉。
翌日。
顧攸寧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睜開酸澀的眼睛,看到頭頂陌生的帷帳顏色和紋路,一時還有些分不清這是在什麼地方,直到察覺到身體上的酸軟才喚醒了她所有的記憶……想到昨兒夜裡發生的那些事,她的臉頓時通紅一片。
軟煙羅裁得簾子被人從外頭打起,穿著束袖束腰練功服的姬朝宗走了進來。
看到顧攸寧已經醒來,他還有些驚訝,把手中的佩劍放到一旁,朝拔步床的方向走來,聲音溫和,「怎麼醒來了?」又見她擰著眉,也跟著擔憂起來,坐到床邊問她,「還不舒服?」
「唔。」
顧攸寧是看透這個人了,生怕自己說不舒服,他就要上手幫她了,可那些私密的地方,她這會是一點都不想讓他碰,便搖了搖頭,聲音還有些啞,「沒事,我休息會就好了。」
姬朝宗卻一臉不信的樣子,「真的?」
見她點頭保證沒事,便也沒說什麼,只道:「回頭我讓譚大夫過來給你看看,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就和他說。」
「好。」
顧攸寧應了一聲,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奇怪道:「你今天休沐嗎?」
姬朝宗隔著被子替顧攸寧按著腰背,聞言,說道:「今天不用上朝,遲些去也沒事,不過我今天約了京景明還有幾樁案子要看,就不陪你了。」
想想又說了一句,「回頭你要是想回去,就讓扶風陪你回去,晚上我再去接你。」
話音剛落就見她神色微怔,緊跟著眉眼就綻開幾分藏不住的笑意,就連聲音也變得清脆起來,「真的?」
姬朝宗看著她這幅模樣,好笑道:「我又沒把你困在這,再說你弟弟還在那,我還能攔著你不成?」說完又忍不住挑眉,「難不成我攔著你,你就真的不去了?」
他可不信這丫頭會這麼乖。
顧攸寧自然不可能這麼乖,只不過偷偷回去和光明正大回去還是不一樣的,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男人的秉性不如她從前想像得那般,但也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麼好。
她還以為他答應她幫她查案,以後便要金屋